鎮都是殘破不堪,這裡卻這麼富麗,也不知榨乾了多少老百姓的鮮血和汗水,供給他們這些人揮霍。”
劉桑心想。身為凝雲城郡公主的她,好像也沒有多少資格說這話。
胡翠兒道:“扶桑教已控制了絕冀洲上的眾多土地,這些土地不管從名義還是從實質上,都歸扶桑教所有,土地上的農民等同於農奴,收成盡數上交。再由上層賞下口糧,扶桑教之富,可想而知。”
劉桑忖道:“果然是跟上一世裡,建國前的藏地佛教一般。”
主峰頂上,燃燒著熾烈的火焰,火光沖霄,在黑夜中幻滅不定。那裡是扶桑教立教之處,而“扶桑”的本意乃是“東方rì出之處”,夜間燃起象徵烈rì的熊熊篝火,自是不足為奇。
他們守在這裡,直到天sè開始漸漸發亮,然後便看到一排排的豪華隊伍從山中出來。
五月乃是毒月,五rì亦是惡rì,自先秦以前,五月初五便被認為是不祥之rì,傳說中在這一rì裡,五毒盡出,禍害天下。
而扶桑教亦將這一rì定作扶桑教主“代天巡查”之rì,扶桑教主率眾出山,但有褻瀆扶桑大帝、違背扶桑教義的,便加以懲處。一rì之間,想要巡遍扶桑教治下的所有城鎮,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這本身只是一個儀式和習俗,就跟三月初三的“會男女”一般。
其中一座彷彿樓閣一般的圓形大轎,塗得金碧輝煌,散出寶光萬丈。
劉桑想著,轎中所坐,只怕就是八大洲上,七位大宗師之一的“東聖”尤幽虛。這般想的時侯,體內因四魂八魄而來的強大感知力,讓他突然生出危機感,立時按住狐女和小姨子的腦袋,一同埋了下去,不敢再看。
遠處的隊伍遊行而去,直至去得遠了,劉桑方才舒了口氣。小姨子卻是狠狠的瞪他一眼:“做什麼?”她的腦袋被他按得發疼。
胡翠兒道:“我聽說,到了大宗師那一境界,就算有人在數里開外隨意掃他一眼,他都能生出感應,不知是真是假。”
劉桑道:“我也不知是真是假,只知道剛才我們要是多看兩眼,現在就完蛋了。”
夏召舞嘀咕:“誰知道是不是你故弄玄虛?”
劉桑道:“我們還是先換個地方,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三人往另一邊潛去,劉桑卻又頓了一頓,忽道:“先藏起來再說。”
他們趕緊藏了起來,胡翠兒又施加了一些狐族幻術。只一會兒,風聲驟起,數個人影掠到他們適才所伏之處,來回搜尋了一陣。
其中一人道:“師祖說適才有人潛伏於此,窺視隊伍,不知有何目的,為何卻不見人影?”
另一人道:“師祖之言,必定不會有錯,大約是已逃到其它地方去了。”
幾人搜了一陣,未能找到,方才離去。等他們一走,劉桑、胡翠兒、夏召舞方才跳了出來,夏召舞驚魂未定:“好險好險。想不到我們只是藏在這裡,看了幾下,什麼事都沒做,那教主都能知道,幸好他沒有親自過來。”
胡翠兒道:“他堂堂一個大宗師,扶桑教之教主,自然不會為了幾個窺探的小毛賊。親自動手,這點小事都要勞動他,他豈非忙都忙不過來?”
劉桑亦是暗自忖道:“想不到修為到達那般境界。竟真有這等本事,幾里外的距離,有人窺視一下。都瞞不過他。”
他們自是不敢多留,繞了一大圈,藏到別處去了。
***
天sè已是大亮,端午之rì,炎氣騰騰。
原本就是夏中,端午又是毒月毒rì,最熱之時。絕冀洲被戾氣所附,炎熱更甚於和洲。
夏召舞與姐夫、狐女潛藏於林間,只覺背上盡是汗水,不由後悔自己穿得太多。其實她穿得也不算太多。只不過是中規中矩罷了,但她本是千金小姐,雖然正在行走江湖,卻也還是嬌氣了些。
胡翠兒卻好得多,輕薄蟬兜。對襟半臂,一般女子都是將半臂披在外衣上,她卻是將半臂當作外衣穿,露出半截玉臂,部分胸脯,看著有些不正不經。至少不會熱著。
其實,在沒有儒家禮教束縛的這個世界,胡翠兒這般輕薄裝束實是算不了什麼,若是拿到劉桑上一世那女孩子常穿小褲褲、超短裙的世界裡,簡直可以說是保守,只是夏召舞原本就是公侯之女,雖然xìng子活潑,像胡翠兒這般穿出來,總會覺得怪怪的。
夏召舞道:“我們難道就一直躲在這裡?”
劉桑無奈道:“那還能做些什麼?就算尤幽虛帶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