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曲寧太憤怒激動,表達間還帶著稍許的肢體語言,一不小心將眼前的屏風給撞倒,登時露出她以黑紗遮面阿拉伯婦女的造型,滿場的進士見到原來自己是跟一個連面都不願露的女人論學,頗為驚歎。或者以目瞪口呆來形容更為恰切。
劉愈笑道:“好色之人,當有一顆求美之心。若以小姐的尊容,即便在那河洲之畔,在下斷然不會有所企圖。還請曲小姐放心。”
劉愈的話明顯帶著挑釁,將曲寧內心的憤怒給帶動出來,曲寧當即手指出來“你!”一聲驀然立起身,頭上的紗巾不穩,險些脫落,伸出來的手馬上縮回去穩住頭巾。憤怒起來,曲寧也不記得要論學,轉而對皇帝告狀道:“皇上,他……”
皇上笑著擺擺手,對劉愈道:“文嚴哪,你這就有所不是了,怎能當眾數落一位大家閨秀?”
劉愈緊忙解釋道:“回皇上,臣認為曲小姐可能有所誤會,臣的意思並非是說曲小姐貌醜才不敢有求,而是說她蒙著黑紗,要逑的話,也要等她將黑紗拿開看清楚再說。當君子的,不但要愛美,也要有小心求證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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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王大少的線索
曲寧才學淵博但知識有侷限,這是古人學問上的硬傷。
劉愈能令她如此失態作出認輸之狀,並非因論據無懈可擊,而是牢牢牽住了她的情緒。
曲寧是帶著一種成見來與劉愈辯論,劉愈的論點恰恰擊中了她的成見,之後劉愈一番近似調笑的語言徹底令她失態,雖然她的失態並非是因理據不足而惱羞成怒,但在辯論會上,誰先失態誰就會被人認為是輸了。
皇帝笑道:“雖說文嚴的論點有偏頗之論之嫌,但愛美乃人之共性,兩情相悅多娶幾房嬌妻美妾也無不可。寧兒,你也不必太介懷於心。”
皇帝恰恰是個妻妾眾多的人,他挺劉愈的觀點也是想立證他自己也是個君子。
劉愈聽老皇帝直接稱呼曲寧“寧兒”,便知關係不一般,再咄咄不讓就要吃虧,要見好就收。見曲寧瞅過來的目光滿是憤恨,劉愈也在心中給曲寧下了一個定論:女權主義者。
在古代,能真正為女人申訴權力的人不多,尤其乃是女兒家,曲寧算是一個另類。
今日雁塔留名畢竟劉愈和曲寧都非主角,一番論學之後,曲寧要先行離去。劉愈則藉口加強戍衛與韓升一同走下塔樓。
韓升下樓時笑盈盈的,走出塔樓,笑道:“沒想到你還善於以歪理論學。”
“何為歪理,我說的都是至理名言。我若從今日變得鐵木之心,你兩個孫女可要獨守空房。”劉愈與韓升說了句玩笑話,他關心的是另一件事,關係到他幾時收工,“那些進士何時離開?”
韓升道:“雁塔留名一生僅有一次,怎麼也要到月上中天,飲酒作賦圖個畢生難忘。”
“月上中天?”劉愈看了看天,月亮已經老高,初五的月亮黃昏時就快月落西山。
見劉愈一臉愁容,韓升道:“你也勿用擔心,皇上在這裡只會呆上一個多時辰便會離去,之後的守衛交給下面去做就行。”
正說著,曲寧從塔上走下來,路過劉愈,露出個憤恨的眼神,冷哼一聲甩袖而去。劉愈知道樑子是越結越深。正看著曲寧的背影,又從樓上走下來幾個出恭的進士,其中一個見到劉愈馬上迎過來,一臉春風得意,正是王虎王大少。劉愈這才記起他也是這一榜的進士。
“身子骨沒事了?”劉愈上下打量了一眼王虎問。
“沒……沒事。”王虎自然明白劉愈說的是徐菜花對他的虐待,臉上有後怕之色,笑容一僵,轉而變得親近,“先生真是本事不凡,能將那姓曲的女人駁的啞口無言,真是為我男兒解氣。學生以往還多有不敬,請先生見諒。”
恭維的話若是別人說,劉愈或還會感到幾分榮幸,但從王大少嘴裡說出來,總覺得背後發慎。劉愈的好色還是有尺度的,哪能比得上王虎,直接動明搶的。
劉愈問道:“你最近沒幹為非作歹的事吧?”
王虎一愣,道:“先生何來此問?”
“要是你幹了什麼殺人放火強搶民女的事,我好離你遠點,免得受你牽累。”
王虎苦著臉道:“先生這是看不起學生,學生經過上次的教訓已然受教,再說家父又為學生納了兩房妾侍,學生入夜便回家本本分分不敢有妄為。”
劉愈可不敢認同這小子沒壞心眼,心說恐怕只有徐菜花當了他的正室夫人,他的性子才能徹底收斂。本著為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