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和武將們還是有些失望了,穿戴袞冕上朝的來了,他們還挺熟,不是他們所預想的劉愈或者是花集安,而是上次午朝時龍椅上坐著的那位,蘇彥。
百官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趕緊下跪迎接,其實在他們心中還是稍微慶幸一些的,至少說明皇帝沒變,那就算是武將當國,文臣的一次大清洗也可以避免。只是當他們試著在蘇彥身邊或者是身後尋找劉愈和花集安身影,卻一直沒有找到,蘇彥身邊是一身皇后華服挺著大肚子的皇后孫小魚,而在蘇彥身後負責護送的是雲金將軍齊方,身後的侍從不少,但都不是御林軍,而是叛軍。官員們在隨從中尋找到太監首領吳公公,全部所有中他的情緒最失控,不斷在那用袖子抹著眼淚。
除了這些人,不見左右兩相以及禮部尚書,也不見四公主蘇碧,一些官員恭迎上前想給蘇彥行禮,卻被齊方走出來用佩劍隔開。官員們馬上會意現在蘇彥最多也只是傀儡皇帝了,他們很識趣地讓開,然後蘇彥帶領隨從一行走進了峰翠宮,文臣和武將緊隨其後。
此時峰翠宮裡,依舊四下是叛軍帶著火槍計程車兵,蘇彥並不見怪,獨步走上玉階前,每走一步似乎都很沉重,等到了龍椅前,他用手摸了扶手一下,轉過身面對朝臣。文臣和武將正要等他坐在行禮叩拜,蘇彥卻沒有坐,而是立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原本在朝禮上應該陪坐在蘇彥身邊的孫小魚,更是連玉階都沒有登上。
蘇彥看著下面的文臣武將,而文臣和武將同樣抬頭好奇打量著蘇彥,君臣之間少有這麼公然的對視,蘇彥也好像失去了往日帝王的威嚴,立在那裡整個人有些頹廢。終於,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蘇彥緩緩開了口,語氣也很平穩,甚至有些喪氣。
“諸位愛卿……其實朕……當國以來,平平無為,沒做什麼大事,如果不是有長業王……武義侯在旁輔佐,朕可能早就被人趕下皇位,繼續沿街討飯去了……”
“啊?”
下面的文臣和武將一片譁然,蘇彥雖然可能已經被叛軍將領所要挾,但怎麼說皇帝還是皇帝,社稷也保全了,而蘇彥的口氣就好像要自暴自棄一樣。
一名老臣走上前,悲泣著問道:“陛下,您這是……怎麼了?”
“哦。”蘇彥很沒儀態地用手抹了抹鼻子擦了下鼻涕,有些悽然道,“本來朕要宣佈的,不過還有些人沒來,此時宣佈尚早。”
蘇彥說到這,下面的官員就不得不表態了,趕緊跪在地上一起唉聲嘆氣,有些人甚至都流下眼淚在那哭訴,好像是在為皇帝哭喪一樣。
蘇彥道:“哭什麼,等等吧!”
說完蘇彥一懊惱,還真坐在龍椅上去了。
一些大臣本來還想嚎啕大哭,國之將亡怎麼也要表現一下他們的氣節,但皇帝都沒怎樣,他們哭起來也沒個勁,紛紛收住了哭勢等候。
不多久,一些大臣穿著朝服進來,這些也都不是旁人,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衙門,又或者是昨日沒入朝奏報的官員。這些大臣是被叛軍士兵“押送”過來的,跟原本就在峰翠宮裡等了一夜的大臣湊在一起,也正好是百官午朝的規格,甚至還要大一些。
這往往就不是午朝,而是大朝會了。
到底是劉文嚴叛亂還是花集安,劉文嚴和花集安到底要做什麼,這些都是擺在文臣武將心中的巨大疑問,現在皇帝都好端端回到了峰翠宮,但偏偏叛亂的主要人物沒有登場。
就在人們疑心越來越重的時候,又有幾個人前後腳進來,右相韓升和左相藍和,陪同的是蘇碧夫婦,此時蘇碧雖然也是一身朝服,但走起路有些不穩,而她的表情有些冷酷,就好像平日裡在朝堂上要發作罵人時一樣。
人們始終還是沒見這次叛亂的主人公,也就是叛軍包括劉愈和花集安在內的其他主要將領,也沒見其他原本長安城衛戍部隊的將領,包括南長安大營統領董書御林軍總統領瞿竹,如果不出意外,這兩人可能是已經“戰死”了。
巳時中,正是午朝開始的時間,最後一批官員進來,這批人也正是武將。這些人都是身著鎧甲,卻沒有帶兵器,以花集安和霍病為首,還有張無諸等人,其實這批人都是叛軍的將領。蘇彥見到叛軍進來,本想站起身相迎,但好像有些不甘,轉而將頭對著別處,當沒看見。這些人進來也沒對皇帝行禮,文臣武將中有認得花集安的馬上互相轉告,人們這才知道來正主了,但細看了一下花集安的舉動,他只是站在武將一邊,並未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隨著叛軍武將的到來,峰翠宮內依舊沒有什麼舉動,所有人好像還在等什麼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