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旻軒氣的渾身發抖,這沒有解藥,也沒有毒藥的配製方法,那言黎月怎麼辦?手中的劍又往前一伸,假藍月的脖子上便紅了一條,血順著劍尖滲出來:“快說,你師父到底在哪,否則黎月活不成,那我就殺了你去給她陪葬。”
假藍月的眼中閃出一絲恐慌,似乎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宗政旻軒所說的話不是玩笑,她也相信,若是言黎月真的死了,那她肯定也得陪葬。假藍月有些猶豫,這性命攸關的,她要怎麼辦?
“柳公子,快快,言姑娘有反應了。”正在兩人僵持之下,藍夫人突然衝進來,拉住了宗政旻軒持刀的手。
宗政旻軒一聽,哪裡還顧得殺人,立馬轉身,朝著外頭跑去,跑了幾步,又扭頭道:“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你最好好好想想清楚。”說著轉身離開。
看著宗政旻軒離開,藍夫人長舒一口氣,伸手扶起假藍月,拿著帕子給她擦了擦脖子上的血絲,嘆了口氣道:“珍兒,你沒事吧?”原來這假藍月便是藍夫人設計進府的,原名為塗珍兒。當初藍夫人設計把年幼的藍月送出府,恰好在外頭碰到父母雙亡乞討為生的塗珍兒,那塗珍兒雖然沒有藍月的容貌,不過卻是機警過人,藍夫人見狀頓時心生一計。那藍月乃藍老爺最喜愛的孩子,只因著小小年紀便與她的生母有八分相似,而塗珍兒自是沒有那般的容貌,所以只能暫且放在藍府外養著,只待她長大了,容顏改變之後再找機會帶回府裡,這樣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珍兒換藍月’。本來一切進行的正好,哪知半路殺出個言黎月多方阻撓,而後那宗政旻軒又識破塗珍兒的身份,如今身陷囹圄。
這些年她悉心培養塗珍兒,自是有了感情,不過若是真的危害到自身,那棄卒保局藍夫人還是懂得。所以藍夫人最擔心的,還是這塗珍兒會不會把她主使的這件事說出來。
塗珍兒不知她的想法,只搖搖頭,笑容詭異:“徒兒沒事,師父不用擔心,倒是那言黎月,真正是已經到了鬼門關……”
藍夫人見她目光灼灼,點點頭,“你做的很好,那言黎月中了毒,怕是命不久矣,現在府中上上下下都在為她忙碌著,分散了大部分人的注意。你先忍耐一下,等這幾天風聲過去,我就救你出去。”
“那南海之心怎麼辦?”塗珍兒仍是不死心,“總不能白白拼了命,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
藍夫人眼睛微眯,瞧著雜亂的屋子半晌,方才開口:“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受苦,那南海之心本來就該是咱們的,我一定會拿回來。”說著,朝著外頭瞧了瞧:“此處我不能久留,你自己小心些。”走了幾步又道:“記住了,千萬要守口如瓶。”這才是她最最擔心的。
塗珍兒點頭:“師父你自己也小心些。”
兩人只顧著算計,根本沒有注意到外頭那一雙逐漸暗淡的眼睛。
藍夫人回了房,還來不及整理思緒,便見藍老爺進來,她趕忙起身。
“老爺,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藍老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轉,看不出什麼情緒來,直看的藍夫人心裡沒底,卻見藍老忽的一笑,伸手拉過她來:“秀娥啊,這些年你跟著我,委屈你了。”
藍夫人吃了一驚。自從給藍老做了妾,到現在也有二十多年了,他從來沒有這般好聲好氣的跟她說話,如今這樣語氣一柔,直讓她受寵若驚。
“老爺,您說的哪裡話,妾身跟著老爺怎麼會委屈呢?”
藍老嘆了口氣,打斷她的話:“想當年,你跟著凝禾來到藍城,老夫便對她一見鍾情,可是她卻因著身份不肯與我在一起,還多虧了你幫我們傳信,這才幫我打動了她的芳心。”他長嘆一口氣,似是陷入回憶中:“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的想法,只是我的心裡只有凝禾,容不下其餘人。可是她太傻,竟然在看出你的心思之後主動讓賢,雖然後來被我制止了,可是還是納了你。”藍夫人想打斷他的話,卻被他制止。藍老繼續道:“她傻,你更傻,明知道我的愛給了她便給不了別人,可還是願意呆在我們身邊,所以,凝禾一直覺得對你有愧,我也是一樣的。”
“老爺--”藍夫人的眼眶有些溼潤,到了這個年紀,沒了少女懷春,想起陳年往事,忍不住情動。
藍老伸手攬著她,“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在恨我,恨凝禾,覺得我對鳳兒對欣兒不如逸兒好,可是你想想,凝禾去的早,若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不疼惜他,要他怎麼長大?還有月兒。”藍老語氣一頓,提起這個失散多年的女兒,他就難過,好不容易找回一個,竟然還是假的,他的女兒,他的月兒究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