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過來,說擦把臉,精神一下,馬上要吃飯了。陳處感激地接過毛巾,一股香氣鑽入肺腑,擦在臉上,面板有種涼津津的感覺往心裡鑽。
飯菜啤酒送了過來。女人從皮箱裡拿出兩隻紙杯,說我們喝點酒吧。陳處急忙開啟啤酒倒滿兩隻杯子。女人擺好一次性筷子,將菜每樣為陳處夾了些。女人為陳處夾菜的時候,女人身上的香氣纏繞住了陳處,溼漉漉的頭髮摩挲在他的臉上,讓陳處心裡咚咚直跳,端酒杯的手有些抖。女人看出了陳處的慌亂,故意視而不見,坐到對面,說能共進一餐,也算緣分,咱們乾一杯?陳處慌亂地點點頭,一仰脖子喝下去,很有男人氣概的那種架勢。女人喝了一小口,說您酒量挺大的。陳處笑笑,不知道女人是褒獎還是在挖苦。實際上陳處並不能大口喝酒,在宴席上常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就像眼前這個女人的樣子。女人說男人就是男人。陳處點點頭,知道她並沒有譏諷之意,隨寬宏大量地說,您隨意吧。女人笑笑,說不好意思。並沒將杯放下,不時喝下一口兒,等陳處要端第二杯的時候,女人的酒也幹了。
陳處沒想到在火車上單獨跟一個陌生女人喝酒。他不知道該談些什麼。沒有談話內容的酒局十分尷尬。不一會兒陳處在這尷尬裡臉就燒起來。他燒起來的臉堂一定很紅潤。女人一手撫弄著酒杯,頭歪在車窗上,眼睛望著他紅潤的臉,充滿笑意。兩個人都不說話,空氣有些沉悶,火車的聲音就格外響亮。陳處想打破這局面。說能告訴我您的職業嗎?女人笑笑,說您猜,猜對了我罰一杯酒,否則您得罰三杯。陳處知道這是女人聰明的圈套,無論他猜什麼三杯酒都是他的了。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女人笑了,這次是開心的大笑,說為你的聰明乾杯!女人喝了一杯,陳處喝下三杯。這是酒局中男女之間願打願挨的規則。
四瓶酒喝完的時候,陳處還在想:這個女人到底是做什麼的呢?女人始終沒有讓他明白。陳處有些酒了,看女人的目光放肆起來。女人並不介意,依然不時笑盈盈地看他。每看他一眼,陳處心裡就嗝噔一下,手將心裡的東西暴露出來。一次差點將茶杯弄翻到桌上。女人說咱們吃點東西吧。像家庭主婦一樣利落地收拾好酒瓶酒杯,將盒飯擺在他面前,還用他的筷子為他夾了些菜,讓陳處心裡熱熱的。陳處吃飯的時候,女人卻不吃,兩手託著腮,笑著看他吃。陳處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問您不吃點嗎?女人說晚上我一般不吃麵食,減肥!說著將圓潤的手臂放在桌上,另一隻手箍著那手臂,說您看,簡直趕上您的粗了。陳處笑笑,說您挺會養生的!女人說幹我們這行不養生不行啊,其實我看您吃得香,肚子也抗議呢!陳處又想,她到底乾的哪一行呢?直到想將盒飯吃進去,還是沒有想出來。
陳處吃完飯,女人將紙巾和水杯遞給他,很內行地收拾了桌上的東西。女人將東西倒進方便袋裡提出去了。陳處很想吸一支菸。在公共場合,在女士面前,陳處從不吸菸,如果不喝酒平常他也不吸菸,可喝過酒,特別是心情有些興奮的時候,他特別想吸一支。他知道包廂裡不允許吸菸。他將包廂門從裡面關了,匆匆掏出煙裡吸。陳處的這支菸太放縱了,直到他全部吸完,將包廂裡煙霧放掉,才想起女人早該回來了。他急忙開啟門,女人果然站在門外。陳處說對不起,我換了換衣服。女人進來了,肯定聞到了煙味兒,知道他在說謊,可並沒揭穿他,小心地關了車窗,說外面風大,小心著涼。陳處笑笑,說我出去坐坐。到包廂外面的椅子上坐下來,臉貼在冰涼的玻璃上,望外面,外面城市的燈火飛逝。
已是夜間11點鐘了,軟臥車廂的走廊沒有了人,陳處就一個人坐著。他不知道自己坐在這裡幹什麼,腦袋空空的,心突突地跳。他又摸出一支菸。煙吸完的時候,心裡嗝噔一下,一抬頭,女人默默地站在身邊。女人問想家了?陳處笑笑,說我出來半個月了。女人說打個電話吧。陳處說算啦,她們該睡了。女人望望陳處,說咱們也休息吧。陳處站起來,跟著女人回包廂。
包廂裡沒有了異味,定是他不在的時候女人噴灑了香水。這是跟妻子使用的香水不一樣的味道,陳處一下就聞出來了,並且知道這是純正的法國香水,不由神精氣爽。陳處回頭看看,女人剛好關上包廂的門轉過身來。後來,陳處記不起來兩個人是怎樣抱在一起的了。他睜看眼的時候,女人正擁在他懷裡。接著兩隻唇就粘和在一起。他聽見女人呻吟了一聲,血一下就湧了上來。他粗魯地將女人推倒鋪上,剝蔥一樣剝開女人的衣服。當他衝進去的時候,女人蛇一樣扭動起來。
自始至終,女人快樂地叫著,儼然換了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