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想著,整個過程中,我一直這樣想著。
盡興後,司夜把我抱到床上,全身的骨頭痠痛的厲害,冰冷的地面實在不適合幹這個。
他躺在我身側,將我擁進懷裡。這張床有了他的體溫,溫暖了許多。
我把臉貼在他的胸口上,聽到他的心臟在胸腔裡強而有力的跳動著,幸福的想哭。
他的手漫不經心的摸著我的背,時不時探到前面來揉搓那挺立的乳尖。
他的心情似乎不錯,我想了想,怯怯的開口,“司夜,北月不在你手裡是不是?”
如果北月在,他又何必捨近求遠,把那個傢伙從佛羅里達叫來?
不過,一切只是猜測。
他不耐的揪住我的頭髮,惡狠狠的說,“外面有一百多個男人,你要是再提他,我就把你扔出去!”
說完,一個翻身壓在我身上,咬我的鎖骨。
“司夜,疼……”我悽悽哀哀的看著他,
“忍著!”煩躁的扳過我的頭,吻卻落在脖子上,
他是如此的冷酷,我卻分明的笑了。
笑得流出眼淚……
“怎麼又哭又笑的,真搞不懂你。”
他低頭輕啄著我的唇瓣,無奈的語調帶著幽幽的傷感
“老天讓你生下來,就是用來折磨我的。”
我用手摸著他寬厚的背,這飽涵力量的身體,像一把鋒利的刀,凜冽又充滿慾望。給我帶來了天堂般的瘋狂,和地獄般的痛楚。
截然不同的感受,卻如此矛盾而又奇妙的組合在有一個人的身上。
我輕輕的笑,將他摟得更緊,“司夜,你卻不是我的折磨,你是我最美的荊棘樹……”
七十一 荊棘(二)
第二天,司夜要我看醫生,他說,沒把我欠他的還完之前,我不能死。
我看了看他,點頭同意了。
那個人給我看病的時候,司夜不在。
這正是我希望的。
“你中毒了,無藥可解,頂多還能活一個月……”這個人坦白的接近殘忍。
“我知道,有辦法嗎?”我看著他,不帶希望。
當死神的腳步聲真真切切的響在耳邊時,一切的幻想都不過是狹隘的虛妄。
“可以幫你續命,不過撐不過兩個月……”簡短有力的回答後,他收起了藥箱。
“能不能答應我,不要告訴他。”
他對司夜有著很深厚的感情,這使我有理由相信,在這方面我們可以達成共識。
銀灰色的眼睛看了看我,沒作太多的停留,“我不想現在就毀了他……”
“謝謝。”
“不用。我過幾天就要走了,到時把藥留給你,按時吃就行了。不過,藥性很烈,受得了嗎?”
“沒問題。你……不問我怎麼中的毒?”
“問與不問改變不了你的結局。只是,你想過沒有,兩個月之後怎麼辦?”
我輕輕一笑,“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想……”
可是,我怕自己不敢想。
夜晚,波瀾壯闊的海面,滿天的星星像要墜入水裡,隨著汐落明滅起伏。
我站在落地窗前,額頭貼著玻璃,真想把自己融進這濃濃的夜色裡。
那沉默的黑暗,不知能不能讓人忘記時間的寬度。
時間,別人可奢侈的用年來計算,我卻精細到只能用秒。
生命從開始,就在等待結束。
生死之間,不過一瞬,短暫的就像流星劃過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