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見到一個半斤八兩的同好了。
這歐陽明前腳還說和白家有些交情,此時那兩個“白兄”就成了“一些朵種”,變臉簡直比變天還快,而且還變得面不改色,一派悠然,好似天經地義,絕不是一天兩天能夠練就的功夫呀。
哪裡哪裡,小王一向頗有自知之明,也就這風花雪月,風流鬧事我還拿手,說到勾心鬥角,吃裡扒外又怎麼比得上歐陽公子你呢,小王也敬歐陽公子一杯,祝歐陽公子越變越多,越變越好,越變越精彩!雲狂煞有介事地舉起杯子,恭敬友好的模樣,說出的話卻是夾槍帶棒暗含諷刺,一雙明亮暗含犀利的黑眸緊緊盯著歐陽明白皙的俊臉。”多謝,小王爺讚賞,在下對小王爺一向敬仰得緊。縱然變得再多,歐陽明在小王爺身前這張臉,卻怕是要天長地久了。”一說到此處,歐陽明哈哈一笑,一雙漂亮的狐狸眼裡當真找不到半點異常之色,生氣的感覺也絲毫未見,舉起白玉杯子,若有所指地對雲狂眯眼笑道:“小王爺,幹。”
雲狂淡淡瞥過他很有誠意的俊臉,低眉斂日微微一頓繼而一聲長笑“幹。”
兩個玉杯在空中撞出清脆的響聲,像是某種儀式儀式上誓言的擊節音,二人同時持住杯子,仰頭一口飲得乾乾淨淨,精明睿智的眸光在空中一個交匯,同時嘿嘿一笑,極有默契地再度避開。
雲狂心裡清楚,這口酒,代表的是一種合作關係的敲定,卻並不是敲死。
歐陽明和她都是極品老狐狸,成了精的,臉皮厚得孫猴子的金箍棒也捅不破,很難從表情看出什麼。
她並不知道歐陽明為什麼會接近示好,不過盟友能多一個是一個,既然對方沒有惡意,喝了這口酒也無妨中,只是這也僅僅代表她不會刻意去對付歐陽世家,而非真正的拒心置腹,相信這一點歐陽明也是清楚的。
一室氣氛歡快,因為中心人物雲狂開心的關係,眾座貴家公子,人人心情皆很舒暢。
“狂弟少喝兩口。”花夢影清柔的語聲在身側道。修長十指包裹住雲狂持著杯子的手,眼裡盪漾著擔憂:“你的臉色好紅,他一邊說一邊溫柔地替雲狂擦開擋在臉前的此許柔順累發,但下一剡就指尖一顫,整個人都愣住了。”
雷簫也在雲狂身側,本在痛飲飛雲樓特產的美酒,聽花夢影一說,回首一望卻是險此將手申的杯子都打翻了,心臟再不受自己控制,飛快加速怦怦跳動,兩眼瞪直滿是朦朧驚豔之色,天啊!這是狂弟?
眼前的人,本就絕色俊美的臉頰微微泛紅,脂粉的蒼白再蓋不住她骨子裡的靈動氣息。一雙黑睡在酒意的作用下幽暗深邃,不乏睿智的光澤好像黑夜中天上的點點繁星,沾著酒水的紅唇愈發地鮮豔,簡直讓人想上去咬一口,她正一手慵懶地撐著腦袋,另一手兩指夾住小巧的白哺育杯子,被花夢影捉著白色錦衣在她身上好像活了起來,衣角每一次隨意擺盪都有著難言的靈動瀟灑。
美麗,這是一鍾直入人心無法駁斥的美感,明明透著嫵媚,卻又並不讓人覺得她是個嬌柔女子,反是雌雄莫辯。
“雲狂哥哥,你這樣真像漂亮姐姐呢。”北辰彥眼露歡喜光芒輕笑說道。
“是啊,狂弟你這樣子真好”雷簫喃喃地道,驚覺自己說了什麼,腦中嗡地一響,急忙回過頭不住灌酒,羞憤欲死,天啊我在想什麼!狂弟是個男人!我怎麼能有這種想法,說出這種話來。
眼角不受控制小心地瞥了雲狂一眼,後者並無怒色,方才少許安心。
花夢影眯著清眸,指尖握住她手的地方似乎燙熱了起來,多日來琴簫相和心靈契合的美妙感覺與她一點一滴的美好交織在一起,魅力無法抗拒,稍稍握緊手掌,彷彿在宣誓自己堅定地心意,笑說:“狂弟以後別擦胭脂了,相信我們都喜歡你現在的樣子,不管什麼事我和你簫哥哥一定保護你。”
懶散邪肆地笑了笑,雲狂張開銀扇一甩墨色長髮,飲一口請酒,縱性飛揚,揚聲瀟灑念道:“風流紈絝是否,天下英椎自知,人生幾度輕狂時,痴笑瘋癲唯我!夢影哥哥你就是太嚴肅啦,才多點大的事惜,我便要你們保護了?咱倆這麼多天如膠似漆,就這麼不相信狂弟我啊?”
花夢影被她調侃得大汗:“如膠似漆?”三道各有意義的目光看過來,一個意欲殺人,一個似笑非笑,一個恍然大悟,花夢影頓時有了種被目光凌遲的感覺。
同時,幾人也為雲狂所念詞句之中的豪情壯志而心中震撼,短短几句話卻偏有一種天下唯我獨耳的霸氣,更有放蕩不羈灑脫的豪氣,端的是狂妄自大,都又彷彿那麼理所當然,毫無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