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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人聽到顧崢如此說,反倒是一愣。
不是說是這是蔡邕的學生嗎?
還有這麼妄自菲薄的人?
不應該啊,蔡邕的學生,哪一個不是精彩豔豔之人?
出門在外的時候唯恐墮了師父的名頭,那一個個名士的風範端的是那般的夠格,怎麼偏偏碰到這樣古怪的小子?
莫不是假的吧?
可不就是,殼子還是那個殼子,裡邊的芯兒換了一個人了啊。
但是顧崢卻沒覺得不對啊,他這不是還沒接收記憶嗎?
現在的他就這樣十分肅穆的站立著,彷彿被包圍的人不是他,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般的,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現如今的洛陽城內,看熱鬧的人可真不少,大家在看到了戰火被顧崢給吸引到了另一處了之後,那八卦的心情就怎麼都阻擋不住,一個兩個的就在小角落之中暗搓搓的注視著場內的情況。
而這轎輦之中的主人自然是從簾子的縫隙中觀察到了這一狀況,他只不過是思索了一陣之後,就咬著後槽牙的說了一聲:“好!”
“你小子既然有這份孝心,能為了陛下勉力一試,我又怎麼會難為你呢?”
“若是真的不行,我一定將你全須全尾的給送出宮外,敲鑼打鼓的送到那蔡邕的府邸外邊,給你回回爐!”
到時候還不知道誰更丟人呢。
“那,咱們就走吧!”
一但想明白了,這張讓也就不廢話了,他招呼著一群人,將顧崢半是押解著半是攙扶著的朝著宮內的方向走去,而另外一隊人馬,則朝著宮外的樂坊一條街的方向,凶神惡煞的趕了過去。
那群撂挑子的樂師,難道不知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嗎?
想要躲清閒?
可以啊,舉家遷出洛陽城去,就算你本事。
紛亂的場景未曾上演,那個被人忽視掉的小枝,則是嗷的一聲,朝著入宮隊伍的末尾衝了過去。
“啊,公子!小枝也要與你同去,伺候你啊!”
可是被人簇擁在當中央的顧崢卻是翻了一個白眼,轉頭吩咐到:“小枝,莫要裹亂,先回去通知我的家人才是。”
“你難道不知道,這宮內的樂師,除了平日間去司樂局內點卯報道,以及大型的宮宴歌舞演奏之外,其餘的時候是不允許在宮內逗留的嘛?”
“樂師也如同朝內的堂官一般的,下工回家的嗎?”
所以,你到底在悲傷個什麼勁兒?弄得跟要進宮做太監一般的嘶聲竭力,沒看周圍大嬸,看他的眼神都一個勁兒的往下使勁嗎?
這很尷尬好吧。
隨著顧崢的這一句解釋說完,身後的小枝的哭聲……是戛然而止。
她就掛著這兩串茫然的淚水目送著自家的少爺在人群之中遠去之後,才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的,慌里慌張的就朝著城中的另外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在顧崢未曾看到的地方,這個有著小鹿般眼睛的小女僕,在平地中摔了一跤,在慌里慌張的爬起來之後,才吸了一下馬上就要流出來的鼻涕,奮力的繼續跑走了。
果然沒啥用……
那麼,那現在的顧崢被押到何處了呢?
他隨著這越聚越多的押送的隊伍……一併從西側的宮門入了洛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