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的考進濟城臨時醫院的淄城醫護只有一個,就是在眾人之中領頭做主的白蘭慕。
在見到了這個結果之後,淄城醫護人員內部的反應,也是相當的有趣。
一部分白蘭慕的死忠手下是歡呼慶祝,彷彿他的入選就是眾望所歸一般的值得讚揚。
而更多的人,則是陷入到了不言不語的沉默之中,用一種詭異的眼神,死死的望向了那個正在接受眾人恭喜的年輕醫生的所在。
嘈雜的環境之中,一聲輕音響起:“衣冠禽獸不配在當醫生……”
“就是……若是讓白蘭慕再拿起手術刀,不知道是要殺人還是救人呢?”
“也許,是時候了,是的,是時候了……”
什麼?是什麼?
就在白蘭慕醫生穿戴整齊,準備走馬上任的前一天,臨時醫院的院長辦公室內以及所有員工都會經過的食堂大門外,就被懸掛上了一張在末世之後很少見的紙張,上邊用紅色的大字所書:致所有醫護人員的一封信。
這一封信的字數很多。
但是內容卻只有一個。
那就是白蘭慕醫生是怎麼利用自己的能力以及職務之便,蠱惑,引誘與他一起的淄城第一醫院的同事們,在那一次的迅猛龍圍困的事件中存活下來的過程。
其中的細節描述,那是相當的詳盡,彷彿將一個心思縝密又毫無底線的白蘭慕……給完全的刻畫了出來。
他先用重傷昏迷也是最無用的患者群體……去滿足恐龍們的最初需求。
後期,在已經沒有了能被他丟擲去的屍體以及半昏迷的活人的時候,他又與從一開始就劇烈反對他的作為的老醫生們……起了激烈的衝突。
而第二天,這些年邁的,對於生存無利的,只會拖後腿的老醫生們,就成為他們這一批人中……最後一批犧牲者。
再然後,當白蘭慕還未考慮好下一次由誰去填坑的時候,南莊子以及軍隊的倖存人員就找了過來,併成功的將他們從這群迅猛龍的口中給解救了出來。
迫於此人的淫威,被嚇破了膽的其他人,一直不敢把他的事情公之於眾。
但是現在,已經到了安全的基地,還有著軍方做主了,他們覺得,是時候,要將真話給說出來,還那些不明不白的死去的死者們一個公道,也將白蘭慕這個人類中的怪物給徹底的揪出。
寫這封信的人自然是匿名,而他在信件的末尾……也用一行小字表達出了他為何要寫這封信的原因。
因為愧疚,因為懼怕,更是對自身膽小的一種自我解脫。
他沒有勇氣去直面相關人員,他甚至不敢面對面的站在白蘭慕的面前。
因為他怕,怕極了。
他怕他若是不按照白醫生的吩咐去做,那麼下一個喂恐龍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至於有沒有人能夠證明他所述的都是事實?
有的,在那個洞穴之中的所有的人都可以證明,但前提是,濟城的軍隊願意保護他們,並徹底的將白蘭慕這個恐怖的隱患給解決了。
這封信一經掛出,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先別說坐在辦公室內的代理院長羅教授的感受了,光是食堂門口的原本應該成為白蘭慕的同事的醫護群體們,就炸了窩。
當中叫喚的最兇的,還屬羅教授先前的助理。
自打白蘭慕來到臨時醫院來幫忙了之後,他憑藉著優秀的操作能力,以及強大的對於新病患的敏銳觸覺,就贏得了羅教授的真心喜愛。
站在羅教授身邊的人……也逐漸從他這個原來的助理換成了白蘭慕。
若是這一封信不曾出現的話,怕是以後,接替羅教授的手術刀的人就是白蘭慕了。
但是現在,不管這件事情到了最後是怎麼處理的,以後怕是都不會有人跟他爭了。
見到於此的助理那是相當的高興,在他幸災樂禍了好一陣了之後,就做出了向上級舉報的決定。
而當他拿著這封信,遞交到軍方人的手中的時候,那個曾經聽過顧崢說過一耳朵白蘭慕不簡單的艦長,就抬著眉毛為軍隊裡邊的決策加了一把火。
這些曾經未曾被人深思過的細節,反過頭來再想想,未免就給人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這也讓這群從一開始就接管了城市管理的軍人們,從心底之中泛起了一陣冷意。
因為人性的惡的最深刻的一面,被他們的有效管理,給適度的控制住了。
濟城的倖存者並不曾見過多少的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