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昨日的晨報,粗粗的一裹,一條糙紙搓成的繫繩,麻溜的轉著圈一捆,拉起黃包車的顧錚的手腕上,就多懸掛起了一個晃晃悠悠散發著油炸食物香氣的紙包。
‘嘩啦啦’
這條街彷彿也短了幾分,讓剛拉出感覺的顧錚,沒跑出幾步,就抵達到了他今天的目的地。
這個依然在南城根兒底下,卻脫離了貧民窩棚的小雜院的院門,此時正半掩著,從裡邊傳出來一個清晨早起人家的聲音。
“大毛,看著弟弟,要拉屎了啊,喊我一聲啊!”
“我說,水金,你能別睡覺了嗎?該去上工了!”
這個粗獷的娘們的嗓音,就這樣飄飄蕩蕩的傳進了門外顧錚的耳朵裡。
‘噹噹噹..’
“誰啊!?這大清早的就過來了,水金去應應門啊!”
“這臭娘們,你吵吵個啥,這不已經過來了嗎?”罵罵咧咧的雷水金,吱呀一聲,就開啟了門。
“嗯?怎麼是你?”
看著門口堆著笑,頭髮比現在的他還像是一個雞窩的顧錚,站在自家門檻上的雷水金愣了:“你怎麼知道我家住哪的?”
這不是昨天剛來車行賃車的小子嗎?他怎麼找到自己的家門的?
唉?對啊,昨天中午我不是派出去了順子帶著兄弟們去教教他這個新來的,加入這個車行必須遵守的規矩了嗎?
難道說這小子十分的上道,在上工的第一天就跑來先討好一下他這個領頭人了?
“雷哥,還沒吃早點吧?我給雷哥您帶了點早點。早知道雷哥家這麼多的人口,我剛進來衚衕口的時候,就應該多買點了。”
隨著顧錚的開口,以及快要提溜到雷水金鼻子底下的油紙包的出現,門檻上的雷老大就覺得自己的猜測得到了確認。
而他對顧錚這一十分上道的行為,也給予了高度的讚揚。
“你小子不賴啊,有眼力,走,有什麼事兒進屋說。”
這就把大尾巴狼給讓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