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忠心的藩將們看到了大周朝的武將的孱弱,手握重兵的他們,心思就沒有那麼的單純了。
對於此,武皇陛下是極為心痛的,她也趁此想要策問一番,是否有好的方法去解決現如今的情況。
見到這個題目,顧崢的心思則是百轉千回了一番,抿著嘴的就將周朝現如今的,乃至以後會發生的弊端,給寫了出來。
當然了,為了言辭不那麼的鋒利,顧崢先是給出了一個武皇自己心中難免都會有過的念頭,那就是武舉科目的舉辦。
這是周朝自創的關於武官系統內的升遷的另外一種新的辦法,若是將參與的人員規定為唐人之後,事情就十分的簡單了。
而由地方政府的刺史和節度使,軍政一把抓的狀況,所產生的隱患以及弊端,顧崢也是仔仔細細的給逐條的寫在了策論之內。
這其中不乏一些宋朝的軍事削弱的政策,在保證兵力不減弱的情況之下,削弱節度使,以及邊軍將領,尤其是少數民族的將領們,在部隊所駐紮的區域內的,產業,土地,以及固有財產的購置的問題。
將唐初的內重而外輕的軍事體系,重新的拉回到原有的軌道之中。
這得位不正,自然就患得患失,邊疆之中,武皇竟是想出了讓少數民族自主的組成武裝團體,由朝廷資助,來協助防禦邊疆的政策……這……真是太感念於其智商了。
必須要防患於未然,若是不寫的嚴重點,都不足以讓大家心生警惕。
但是顧崢瞭解,朝內的大臣們的統一觀點,那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對於那些長得古里古怪的外族之人,手握軍權的現象,顧崢認為,那些大大臣們,比他還不願意見到的。
最後,就是要在天子禁軍的徵調和募集之上,再做一些補充了。
可以單獨抽調一個府衛的空閒,給朝廷內的勳貴子弟們準備。
但是作為天子旗下唯一能順暢的調動的其他的十一衛,還是由悍勇的唐人士兵之內,來召集才是。
這招攬來的禁衛,歷來是怯懦懶怠,最誇張的時期中,竟是被宦官們給掌控在手中。
若是國有戰事,禦敵之時,用這種軍隊對戰百戰悍勇的邊陲之師,那只有全軍逃竄,連皇帝都給扔了的份啊。
對於這種言辭激烈的批判,顧崢索性也是撒開了寫了。
你皇帝敢出題,我臣子就敢寫。
待到顧崢一臉的興奮扭曲,將這第二策也給寫完的時候,轉眼看到第三策的時候,只覺得乏然無味了。
第三策取中正平和的經書子集,以說史論道的普通題目作為收尾。
可能是想要檢驗一下該名學子的基本功紮實與否,選拔文藻優美的作為優等的一條分界線罷了。
對於前面既具有挑戰的一二策來說,這一策是最簡單的。
見到於此,顧崢就知道,他可以正式的謄抄與試卷之上了。
想到這裡,顧崢抬頭就看了看居於廣場之上的時冕沙漏。
距離考試結束的戊午時刻,還足足有一個時辰。
不疾不徐的顧崢,靜心屏氣,將硯臺之中的墨錠研磨均勻,梳理毛筆尖兒上因為奮筆疾書而分出來的幾根毛刺之後,就開始緩緩的謄抄起來。
先是,寫自己的姓名,籍貫,年齡,進士科中的名次。
後書寫與策論於試題之下。
一筆小楷,端端正正,盡顯文人風骨。
排排小字錯落有致,讓閱讀之人,看得分明。
袖袍自如攏起,手腕微微晃動,下筆如有神。
自顯逍遙一派。
待到最後一題收筆之時,顧崢筆下的最後的謹對二字,寫的尤為輕鬆。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後邊的就全靠你了,我的書,我的文之道。
待到顧崢灑脫的放下手中的筆,與筆架之上的時候,再看那沙漏,卻是時間足矣。
到了這個時候,顧崢也有閒工夫看看這洛城殿外的情況了。
坐在他身後兩排的自然是那崔湜與張易之。
現如今的兩個人,一個本身就是才子,而另外一個則是秉承著作弊的原則,早早的從張昌宗手中拿到了試題。
自然是做的飛快,竟是與其達到了不相上下之舉。
對於張易之的那點本事,崔湜能不知曉?
所以此時的他,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旁側之人連草稿都不帶打的,就直接胸有成竹的下筆如有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