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小子的苦情牌打得不錯。
但是你好歹要告訴我,我在哪,我是誰,我要跟你幹嘛去吧?
看到顧崢依然是低頭不語。
那清洌洌的聲音再一次的響了起來:“顧崢,你沒事吧?”
再不說話恐怕就要被懷疑了。
到了現在的顧崢,也壓低了聲音,若無其事的回了一句:“無礙。”
這聲音一出來,帶著難得的溫厚,看來年紀也是不大。
聽到了顧崢的回應,黑暗中的人彷彿是鬆了一口氣一般的,繼續說道:“那就好,再等等吧。”
“一會大營中接應我們計程車兵就過來了。”
“等我們將這些東西交接完畢了,咱們就能回營房內好好的休息了。”
“麻煩你陪我一起受累了。”
“不會,不會。”
口中這麼說著的顧崢,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是又當兵了?
真是麻煩。
可是待到黑暗中響起來一陣咔嚓嚓的金屬碰撞的聲音,一堆大老粗的搬卸貨物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顧崢就知道他先前的猜測可能是錯的。
對面那些才是帶著血腥味道計程車兵,而他和這個不知名的小子,應該是奉命前來遞出貨物的看管人。
還好。
厭倦了廝殺的顧崢,在這個世界他只想靜靜。
待到這一切的混亂過後,在那個最初出現的聲音的指揮之下,顧崢將他身後的箱子盤點完畢,被一群群人給拖走了之後,他才有功夫細細的朝著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認識的人的方向看去。
“咳咳咳。”
對方是一個十分乾淨的人,看起來有些孱弱,面板在黑暗僅有的亮光照射下,有些蒼白的可怕。
但是他對顧崢的笑卻是十分的善意的。
在眾人都離開了之後,就上前拉著顧崢的袖子,往營帳的方向走去。
“走走走,顧崢,我的活總算是幹完了,你也不要回自己的營帳了。”
“免得你剛想拜師的那苛刻的師父,再因為這個呵斥與你!”
聽到此人的邀請,顧崢正合心意。
他帶著無害的笑容,亦步亦趨的就跟隨著這個年輕人,一同來到了一個看起來不算豪華的營帳邊上。
依然是黑黢黢的一片,帶著一股子簡陋的泥土味道,但是顧崢與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卻是眉頭不帶皺的一前一後的探身進入到了帳篷之內。
實在是太疲憊了。
睏乏讓這兩個年輕的人,對於今天晚上的行動誰都沒有多說,反倒是在顧崢簡單的接過對方遞過來的一塊麻布單子自後,就草草的躺在這營帳之中,和著衣服就閉眼睡了過去。
這一閉眼睛,屬於這個身體的大量的記憶就湧向了顧崢的腦海之中。
黑暗之中,顧崢就如同看電影一般的,看完了這個委託人簡短而單調的一生。
而這一次顧崢卻是懶得再在睡夢中醒來,強制性的思索這個人的未來發展。
因為顧崢發現,這次的委託人,他的願望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實現的,或者說,這不是一個靈光一閃或者是僅僅的憑藉念頭的通達就能完成的任務。
因為這一次的委託人,他的願望是成為一名醫生。
而且是一名能夠流傳千古的名醫。
呵呵。
你問為什麼?
最簡單的出發點,可能還是不甘心吧。
因為顧崢也清楚明白了一個在名人的身旁的小夥伴,他的心中是有多少的壓力的。
是的。
現如今跟顧崢一起睡覺的小子不是旁人。
他有一個響徹中外的名字。
陳慶之。
名師大將莫自牢,千兵萬馬避白袍。
以7000人的薄弱兵力,獨自面對北魏十幾萬的兵馬。
出入之中如同無人之境。
最後用他出神入化的戰局的把控,以及頗為詭異的用兵之道,一戰成名,千古流傳。
而就是這樣的人,現在睡在顧崢的身旁。
與他現在的委託人一樣,是一個小書童的身份。
出身寒門庶族,甚至連一般的有土地階級的庶族還不如。
而一樣的起點,不一樣的選擇,造就了不一樣的人生。
這對於向來沒有追求,只是渾渾噩噩的活著的委託人的衝擊力實在是太過於巨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