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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她從不知道自己的“職業病”是這樣的“形於外”。

“也不至於這麼嚴重,該說是我目光銳利吧!”方揚之難免有些得意了,“畢竟找準人的職業以及性格愛好是我的職業需要。”

“哦,原來同是‘職業病’使然。”安然故作恍然大悟狀,“看在‘同病相連’的分上,也讓你知道我的名字——程安然,工作的地方就在你工作室隔壁的另一幢大廈。”她沒有將名片隨身帶著的習慣,或者該說她的名片從不遞給客戶以外的人。

“嘿,原來我們是這樣的有緣分,那如果說我要約你,賞臉嗎?”

“只要我們的時間同樣有緣分。”

方揚之挑高一邊的眉頭,“意思是——如果你不答應是因為我找不準時間?”

安然笑而不語。

“應對得體、有禮,相信你絕對是個好秘書,看來我只得祈禱自己有個好運氣了。”方揚之苦笑,將手上的書袋交還給她,“你自己小心了,下次再見。”

“再見。”安然目送他跨上摩托車飛駛離去。

方揚之,一個有著明亮眼神的男人。安然發現自己竟然對僅是偶然相遇的他沒有防心。儘管她的確是一個不容易相信別人的人。

提好書袋,繞個彎進入另一幢樓的電梯。

回到家,安然馬上找出藥箱,將傷口消毒乾淨,塗抹紅藥水後再纏上紗布,安然皺眉看著自己馬馬虎虎的包紮技術,轉而翻看藥箱是否有創可貼,明天上班只能用它。

這時門鈴響起,她連忙起身去開門,已經肯定來人及其來意了。開啟門,果然見著舒大媽又是提著個保溫瓶站在門外。

“小安,吃過飯了嗎?我今天煲了紅蘿蔔粟米脊骨湯,給你帶些過來。”

“舒大媽,”安然挽起她的手進屋,“這樣的常常麻煩您真讓我不好意思,您不用老惦記著我,我幾乎每天都有喝湯。”

舒大媽慈愛地笑著說:“樓上樓下的能有多麻煩,再說,街上的‘味精水’是沒有益處的,看你臉兒都尖了……啊,你的手怎麼回事?”緊張不已地輕輕握住安然包紮上的手腕左瞧右看。

安然趕緊說:“不要緊的,不過是不小心擦了一下,只是包著的樣子嚇人。”

“你這孩子,什麼都說不要緊。”舒大媽心疼了,“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外的,總要讓人放心不下。”

“我這不是把自己照顧得挺好的,舒大媽,您放心好了。”安然笑著,心裡因為受著親切的關懷而暖暖的,“大媽,天氣冷,您要記得添衣服,注意保重好身體。”

“大媽會的,你上次給我買的羊毛大衣很暖和,我都穿在身上,女兒也從加拿大寄來衣服,只是,人不在身邊……”

“大媽——”安然的心痠痛著,卻無力說出些什麼來安慰這個寂寞的老人——老伴早去,惟一的女兒又遠嫁他方。

舒大媽掩去眼裡的傷感,笑笑,“沒什麼,大媽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孩子大了總要有自己的家,不然還天天圍在我這個老太婆的身邊嗎?你放心,大媽明白的。好了,我還約了人打牌呢。”

安然送她出門,舒大媽還是不放心地一個勁提醒她湯要趁熱喝完,傷口不能沾水,暫時不能吃什麼的等等一大堆要注意的事宜。

坐回沙發裡,放在玻璃桌面上的保溫瓶樣式老氣但實在耐用,安然有些勉強地擰開蓋子,香甜的濃濃湯味撲鼻而來,那味道,將她卷陷入其中——

自兩歲起,她被父母送到外婆家,因為他們忙不過來,沒空閒時間照顧她。

外婆很疼愛她。小時候她的身體不好,外婆總是每天煲湯燉湯,一匙一匙喂她喝。她最愛賴在外婆溫曖的、寬廣的懷抱裡喝著那香甜味美的湯,認為那便是整個的世界,以為那會是永遠的幸福。

外婆總是摟著她說:“我的乖乖心肝兒,快快長大吧,看到你有自己的家,看到你幸福,外婆就能安心了。”

而她會著迷地看著那如雪銀亮的髮絲,小小心靈最大的願望就是——

“外婆,等我長大了,我要送你一個花園,將所有的美麗花兒編成最大最漂亮的花環戴在您頭上。”

外婆開心地笑了。

然而,原來她說的是多麼不吉利的話啊!她可以做到的,可以親手送給外婆的,竟然……竟然只能是……一束白菊。

一滴眼淚沒入湯麵騰起的白白熱霧中……

“請問是哪一位小姐找總經理?”

“您好,方小姐,很抱歉,總經理正在會客暫時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