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墓門偶然相逢,丁師兄手裡拿著挖土寶,回頭看到她,露出燦爛的笑容。即使在地底,也彷彿在陽光之下。
偶然相逢,便是長久的分佈,再見面已經成為敵對雙方,他是仇人的徒弟。
鍾珍好生後悔,她當初太過年幼,如此漫不經心,不曾細細地講明白前因後果,隨口將她與劉斗魁之間的恩怨糊弄過去了。這小子太過淳樸,沒說清楚,結果搞得如今還有心結。
她蹲下身子,取出一件上好的法衣,仔細地將丁建成的身體小心翼翼包起來,放入珍寶袋中。
不該哭的時候會哭,然而該哭的時候卻哭不出來。比起竹豆,丁建成的死讓她更加痛不可抑,彷彿是自己害了他似的。
她喃喃唸叨著:“小丁子。。。你真是個大笨蛋,蠢得要死。就算我被劉斗魁殺了,你往後修為高了幫我報仇就好了,何苦將自己的命給搭上。就算如此,你也阻擋不了他。如果沒有更強大的救兵,我仍舊是要死的啊!”
不管是為了什麼,為了誰,全部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
鍾珍心中難過之極,這傢伙還說要開個正義的大門派,要照顧自己,連命都丟了,這樣的性情怎麼去保護別人。
心懷正義要做大事的人,要比別人更要懂得惜命才行,一定要仔細考慮每一步。只有一腔熱血,是什麼都做不了的。壞人那麼多,他們兇狠狡詐,毫無仁慈,難道指望劉斗魁這種人能突發善心不成。
如果一心要做一些想做的事,就必須比壞人要更壞,比狡猾的人要更加狡猾才能在修行界中走得長久。不然只能如王師姐那樣,尋個平靜的地方安家落戶,或者如盧瑾瑜,能躲及躲,明哲保身。
鍾珍之前便很想對他說這些道理,可惜劉斗魁來得太早,小丁子他再也聽不到了。
她收取了丁建成的屍首之後,怔怔地站在當場,腦子一片空白。
一邊的韋尚卻將劉斗魁的屍體給收了,鍾珍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難道要拿去煉製人丹?似乎聽說要用新鮮的血才行,放久了不知道還管用不管用。
隨著韋尚到了衛潛的中鋒營校場,鍾珍徹底明白為什麼前來相救的是韋尚而不是獨孤破城與衛潛。(未完待續。)
第二八零章 最溫柔的凌遲
來的不止韋尚,還有洪大將軍等幾個煉身期的老祖,一大隊人馬,全部都是煉魂期的侍衛將領,就連朱子陵也穿著皇城軍袍子,目不斜視披著金甲站在隊伍中。
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一輛由八匹神俊的飛天馬拉的黑色大馬車。馬車足足有幾丈大小,方方正正的沒什麼裝飾,厚重無比顯得像個死氣沉沉的大棺材。
棺材裡絕對沒躺著死人,看一眾人沉著臉肅穆筆挺的模樣,連洪令則都直起向來喜歡彎著的老腰,誰都曉得裡面坐著的是那位天下最有權勢的人。
獨孤破城,衛潛與獨孤明珠等人都跪倒在地,鍾珍早已經一個箭步跑過去,機靈地跪在他們的身後,一言不發的等候下文。
馬車裡傳來的聲音並不顯得蒼老,低沉而緩慢,充滿著讓人說不出的壓抑,彷彿烏雲壓頂即將有暴風雨來臨似的。
“洪令則,陶廓,你二人帶上所有人去辦事,一個月的時限。”
洪令則與另外一名煉身期的老祖出列,恭敬領旨,包括朱子陵在內的幾百煉身與煉魂修者全部離開。
只有韋尚作為貼身護衛,轉管跑腿的人,仍舊站在大黑棺材的旁邊待命。
“我很失望,城兒你如此的不成器,這天下交到你手裡,本座也不放心。明珠,你也讓我失望,如此的資質,這般不成氣候的修為,更是放棄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子。。。”
獨孤破城與獨孤明珠二人趕緊磕頭請罪。兩人心想,聽老頭子的口氣。似乎還沒氣得很厲害。
“衛潛,你更加讓本座失望。洪大將軍等人已經老了,新的一輩中。你心性極佳,升階為煉身期應當無礙,將來便是我蒙國的大將軍。不料本座卻收到你的請罪書。”
衛潛雙手按在地上,磕了個很嚴肅的頭,沉聲說道:“臣死罪!”
老皇帝在黑馬車裡長嘆了一口氣,半響沒有出聲。
旁邊站著的韋尚心驚肉跳,別人對國主或許不瞭解。可他隨身伺候多年,越是顯得沒什麼殺氣,殺氣才越重。尤其是嘆氣的時候。肯定得死人。
在場的這幾位,到底誰會死呢?他看了看衛潛,不,他應當無事。衛大統領名聲顯赫。一心修煉,對國主忠心耿耿,此次必定是被獨孤明珠用了些什麼法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