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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燒死。

除了為了那些凡人們報仇,內心深處,鍾珍不無一種虐殺壞人的愉悅感。

如今她被這些修魔者的惡行所激,一直處於一種憤怒之中,每天所思所想無不是哪天要將這些惡人殺得一乾二淨,恨不得讓他們跪在地上懺悔自己的惡行。

鍾珍駭然之極,不知不覺已經走向入魔的道路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享受殺人的樂趣,就好似看看人家倒黴,自己做一旁幸災樂禍一樣。

不是看著街坊愛欺負的孩子被油滑倒而偷笑,而是刺穿人的身體,看著血流遍地,她感受到怒火的宣洩的快感。

到底是為了除惡,還是為了看著惡人死在眼前所帶來的快樂。

鍾珍回憶起往昔,殺死木離愁的時候,她根本就不會想著要如何虐殺那人,完全不需要聽她死前的話,一刀砍死她之後,便恢復了平靜。

當日的心境與現在並不相同。

因為木離愁作惡多端,所以必須要死。而不是因為她死了,自己能夠宣洩心中的憤怒。

“老祖,我。。。我。。。這些日子是怎麼了?”鍾珍喃喃自語,十分不解。

她好似被醍醐灌頂一般,原本心中好似有一張被矇住的面紗,被李懷虛揭開,對自身的瞭解,頓時變得清晰起來。

連自己都看不清,又談何去看清外界的一切。

自欺欺人是愚昧,自欺欺人是不自知地步向深淵的第一步,因為有眼無珠,看不清前路。

再踏一步也許不會掉進深淵,然而它肯定已經在前方等待著。

被警鐘敲醒的這一刻,鍾珍駭然之極,隨即內心泛起無比的慚愧。

藉著正義的崇高理由,她在享受成為英雄,以敵人的鮮血與屍體來取悅自身。

這讓鍾珍想起那些茶館說書。

說書者穿著一身油漬的長衫,口水噴在花白的鬍子上,在激動人心的那一刻朝著桌子大力拍下驚堂木,講述著那些偉人們慷慨激昂的事蹟。而聽眾們,將自己化為故事中的偉人,想象著偉人埋骨在屍橫遍野的戰場,興奮得流下悲傷的眼淚。

然而,不管是說書的,還是聽書者,都不是偉人。

聽的也就是一剎那感受到偉大生命消失的悲情,為這樣的悲情流淚,這是一種充滿豪情的失落,愉悅的悲傷。

自欺欺人的眼淚,如此而已。(未完待續。)

第三八三章 傳人

鍾珍盤膝坐在地上,閉上眼睛,靜靜地思索了許久。等她再次睜開雙眼,裡面已經沒有之前的翻騰的狂躁。

李懷虛見她似乎醒悟,微微一笑說道:“修煉元神十分兇險,比起外界這些修仙者要艱難得多。修為越高,積累的執念就越多。我們修的是元神極其容易走火入魔,要麼修為化為烏有,要麼魂魄散盡人消亡,因此要更加註意心境。這麼簡單的事,你師父沒有同你說起嗎?”

師父當然說起過,而且說過不止一次,鍾珍一拍腦袋,很懊惱地說:“我將師父的話當耳旁風了,總覺得只要冥思的時候什麼都不想,就不會走火人魔。老祖,有一事我不解,為什麼不少大惡人也能修煉到煉魂期,甚至煉身期呢?”

“因為他們作惡作得心安理得,毫無愧疚之感。倘若你心中能做到這一點,那麼殺多少人都無妨,修煉到化神期都沒有心魔。不過這樣的人能走多遠,遲早會被當狗一樣的追殺。”

就算沒有作惡,做些好事也同樣會被人當狗一樣追殺,鍾珍笑了笑,只要在世間行走,誰不是拖著一屁股爛帳。做好事被壞人追殺,做壞事被正義之士追殺。

即便不修行,也有地痞流氓收保護費,三姑六婆在背後嚼舌頭。

唯有每天蹲在洞府裡孵蛋,大約可以活得平平安安。但是外間陽光那麼好,生活如此多姿多彩。誰要蹲在家裡當個母雞。

鍾珍嘿嘿一笑:“那可不成,我最多能當個小惡人,做不來大惡人。幹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沒什麼愧疚感。很是心安理得。”

做惡人或者善人,都不是李懷虛考慮的事情,沒什麼好想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何必管人家怎麼看。

他沒搭理鍾珍,垂首蹙眉,回憶著幾乎都快記不清的嶽美善。

當日在花間閣胡鬧。他守著個大籮筐發放靈果,記得她身為一等弟子,並未拿七情果。而是挑了鍛鍊心性的靈果。

“你師父。。。嗯,那個小姑娘心境很好,當日我便發覺了。”

聽李懷虛誇贊嶽美善,鍾珍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