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礙眼,已經不少人開始輕手輕腳往外溜。蕭不凡心想混在大軍中撤退肯定不顯眼,再說了,那位妖修大能未必還記得他。
鍾珍卻有另外一番心思。如今她假假也是個妖修了,雖然有好幾樣保密的手段,可是都是非死即重傷。她在鬼見淵殺魔已經殺得頭皮發麻。厭倦得很,並不那麼想沾血腥。
當初好歹與白衣前輩有過一面之緣,乾脆再扯上關係,借他的東風扯虎皮當大旗撐個腰。如此在外行走。也不用老憂心被那些眼熱的高階修士們拉去當靈寵。
聽到洪天明傳音叫她撤。鍾珍也隨著大家往外走,不過走沒幾步,便“不小心”用翅膀將案子上的一大盆蘭花給掃到地上。
只聽嘭”的一聲響,花盆落到照得出人影子的青石地板上,卻並未摔破。
鍾珍沒聽到預料中花盆破碎的脆響,愣了愣,很是訝異。
這玩意竟然這麼結實?她隨即便意會過來,修仙者用的東西哪裡會那麼容易碎。尤其是天上仙又仙這種高檔的地方,肯定沒有丟面子的便宜貨。
不過即使沒碎。聲音也夠大。主要餘韻閣此刻除了悠揚的笛聲之外,連呼吸聲都沒有,安靜得如同荒原的冰雪暗夜。花盆跌落沉悶之聲響起,大家的心也隨著這一聲“嘭”,順道也“嘭”地猛跳了一下。
所有人面色都是一變,糟了,打擾前輩談情說愛了。
修仙城都禁止打鬥,可是不禁止大能們打鬥。誰敢管啊!連碧城的城主是一位元嬰修士,平時撐場面足夠了,可是碰到化形期的前輩也得吃癟。
白衣妖修的眼神轉了過來,似笑非笑地瞧著正躡手躡腳往外走的大家。其實他哪裡不曉得,不過是懶得搭理罷了,此刻再裝作不知道就顯得太假了。
鍾珍帶著笑站在當眼的地方,蕭不凡卻是往她翅膀後面躲。可惜翅膀再大卻沒那麼高,一顆腦袋卻還是露在翅膀的上方,更加顯眼。
“竟然是你!”
虛影一閃,大家眼睛都沒來得及眨,白衣男子已經落到鍾珍的面前。
鍾珍心中一喜,正要開口,不料妖修前輩看到的卻是她身後的蕭不凡。
倒黴之極的蕭不凡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朝後飛去,如一個大大的蚊子被拍到一面十步外的一面刻了一首情詩的石壁上。足足有兩尺來厚的墨綠色石板已經如蜘蛛網一樣,噼裡啪啦地裂開。
金丹修士很少有這麼狼狽丟臉的,但那是沒碰到高階修士。
高出兩個大階,相當於化神期的妖修,任憑你本事上天了,也擋不住人家手都不抬起的隨便一擊。
其實平時金丹修士倘若生氣起來,也是這麼吹口氣將人家煉氣小修士們拍到牆壁上當裝飾品。
這是怎麼回事?鍾珍驚訝莫名,難道妖修前輩以為先前的花盆是蕭不凡給碰掉的,因此遷怒。
“你這隻螻蟻,倘若我再看見你出現在步姑娘的面前,你會死得比一隻蒼蠅還難看!”
白衣妖修衝著貼在牆上當蚊子的蕭不凡丟下一句話,他正打算回到蓮花池旁,卻見鍾珍站在他的面前。
“怎麼到哪裡都能見到你,咦,你有內丹了?”
妖獸的妖丹,也叫內丹,後者好聽一些罷了。
看來蕭不凡竟然曾經打過步青蘿的主意,這人怎麼如此貪花好色。鍾珍含笑點頭,順道隨手拱手行了禮便說道:“大叔果然好眼力,我如今恢復了一些記憶,化形失敗給雷劈壞了腦子。運氣好竟然沒給劈死,原先的內丹太小,自己都沒覺察到,如今修煉了一陣,已經大了不少。”
“還有這種事?”白衣妖修頗為好奇,一般渡劫失敗都是死成焦炭,沒聽說只將內丹給劈得看不見了。他被人稱呼為大叔還是頭一遭,聽著怪異無比,卻也沒覺得不舒服。
大家雖然都是妖,卻是物種不同,說不定人家有點什麼怪異的上古血統,能夠斷尾重生。
鍾珍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很熱情地講道:“大叔您怎麼稱呼啊?上次您正趕路,沒來得及問。我叫做鍾珍,珍寶的珍。”
白衣男子訝異得很,“你既然曾經是大妖修,怎麼連我長空的名頭都沒聽過?”
鍾珍尷尬地笑著,“這不是給雷劈壞了腦子嘛!說起來我也算是因禍得福。有個修士給我設定了個認主的印記,我是百般不舒坦,將那名修士的精血好不容易剝除,結果發現自己竟然是有內丹的,並且比從前還大了少許。雖然重修難是難了一點,好在沒死,往後還能衝擊化形。”(未完待續。)
第四零三章 妖修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