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寶若有所思,想想好像真是如此,爺爺不就是奇奇怪怪的麼,每天幾看著天空發呆,問他怎麼修煉,從來都不說。便是說,也總是來一句,“修煉有什麼用,修煉來修煉去,還是哪裡都去不了。”
要不是對方是他親爺爺,他每次聽到這種話就想打人,煉魂期前輩當然能說修煉沒什麼用,又沒有人敢惹他。可是他一個小小的煉魄修者,要麼被家裡的那些堂兄們打,要麼在外面被其他家族的人欺負。
孟來寶想想,還是回家算了,混了這麼久,沒缺胳膊少腿,運氣已經算不錯了。
“聽前輩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這就回家去。改天還請前輩到我家做客,家裡別的沒有,就是有個煉魂期的爺爺,還有一堆個兄弟姐妹,十來個叔叔伯伯,日子到是熱鬧得很。前輩要是覺得這地下呆煩了,到我家保管天天都有新鮮事。”
想著將來多個去出也好,鍾珍便問道:“你家在哪裡?”
“就在長谷附近的大梁城,你隨便找個當地的修行者。打聽一下城中人丁興旺的孟家,保管人人都知道。”
長谷大梁城。
“你是寧國人?”鍾珍突然想起來,這麼久也沒問大夥兒是哪國人。
“咦。大家不都是寧國人嗎?我瞧你個子這麼矮,蒙國人都高得很。”孟來寶脫口而出,頓時又覺得不太好,說人家矮什麼的可不好。他平時就最討厭被人說是個矮子。
果然見首領一臉難看,孟來寶心想自己就是這張嘴經常沒關門,在大梁城總是被人罵小混蛋小痞子,被人當狗似的攆。真是一點都不冤。
告別孟來寶,鍾珍便繼續朝靈晶礦區進發,打算隨便撈一些便立刻就走。差不多有個上十萬靈晶就走了
如今胃口養大了,從前只想著有個幾千就覺得富得流油,現在幾千不看在眼裡。
獨孤破城這天躺在帳篷裡養傷,突然想起。似乎足足有大半年沒見到黃毛了。難不成鍾珍守不住那個邊緣地帶的小山包,叫人給幹掉了。
這些日子以來,清醒的時候不多,傷好了就去打架,打完就躺著,日子過得飛快,完全忘記過了多久。要不是先前岑姑娘提醒,過兩天就是過年了。他還完全沒想到。
過年大家肯定會稍微歇下。
地底靈晶礦裡一團亂,每天都有無數支隊伍打來打去。也算不清楚到底死了多少人。這些事情不歸他管,自然有上頭算數字,到時候差不多就得和談。
只是等來等去,卻一直沒有等到兩國坐下來聊天。
對此獨孤破城極其不明白,按照他對局勢的猜想,應當半年前就該停戰了。
這麼些年來,他對戰事的估計,幾乎從來不會出錯,只是這次卻錯得離譜。
帳篷外突然又人到訪,岑半夏撩開厚門簾,一股冷風灌了進來,獨孤破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湘城雖然不如北方那邊寒冷,卻是雨多潮溼,反而顯得更加冷一些。
沒有受傷倒也罷了,他如今躺在床上,半邊身子脫力不能動,竟然會覺得寒意襲人。
來者是朱子陵。
“獨孤兄又纏綿臥榻,倒是清閒。”
“清閒個屁,骨頭都鏽了。咦,你這個大貴人來做什麼?。”
獨孤破城對著朱子陵說了兩句話,便轉頭衝著岑半夏喊道:“岑姑娘,將火盆裡的碳再添兩塊,都快冷死了。然後將湯給我端一碗來。”
火爐上還燉著鍋藥湯,用小火溫著,喝上幾口,必定會暖和起來。
朱子陵輕輕一笑,“什麼大貴人,你也不用嘲笑了。如今這局勢我是越來越不懂了,你說祖爺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獨孤破城愕然,“什麼意思你竟然來問我?我這種人就是一介武夫,是你們手裡的那杆槍,你們想要我捅哪裡,我便用力地捅。”
岑半夏將湯遞到獨孤破城的手中,“慢些喝,還燙得很,別象上次那樣大喝一口,連碗帶湯都撒到床上。”
朱子陵瞧著一臉溫柔笑意的岑半夏,帶著些瞎子都看得出的情意看著獨孤破城,他不禁笑了,“外間苦寒,這營帳裡面倒是春意盎然,美不勝收。”
獨孤破城點點頭,“是啊,外面那麼冷,點了兩盆燒得旺旺的炭火,可不就跟春天似的。”
真是對牛彈琴,此人哪裡懂得這些,朱子陵連調侃他的心都沒了。不過雖然獨孤破城天生就好似腦子裡缺點什麼,對於時局與戰事倒是十分內行。
他也是心中苦悶,總覺得束手束腳,想找個人分說一番罷了,又不是來聊那些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