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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後的事再慢慢周旋。

在明哲保身和道義之間,該如何抉擇。永遠是一個難題。躲不過,逃不掉,既投入了這個門派成為它的一員,就必須得維護它的規則。

門派積痾難醫。從前作為煉氣和築基弟子尚且不明白。如今卻是泥足深陷,欲拔不得。

門規永遠是正確的,它唯一的目的就是讓傳承延續,守護此派需要守護的東西。

為了讓蒼穹劍宗保持在中天州超然的地位和力量,每個弟子並不能作為一個單獨的個體而存在,而是一個團體。

即使這個團體有壞死的部分,卻不能如割掉一塊膿瘡一樣隨意捨棄。

因為那些壞死的部分,擁有強大的殺傷力。以殺為道,讓蒼穹劍宗在外界的名頭永遠響亮。不敢有人越雷池半步。

堅持一個錯誤的信念,比什麼都不堅持更加糟糕,但是這些又有誰去關心。

慕青松假意追著,速度卻稍微慢了下來,緊跟在後面的胡飛策很快就趕上來。

胡飛策冷冷地看了慕青松一眼,傳音講道:“慕師兄,雖然我敬佩你,可是卻不能對門派的敵人講究仁義。”

“我不相信她殺了人。你們這些人在她進階的時候,不分青紅皂白強行破除防禦陣,現在也難保不給人任何解釋的機會,出手隨意殺人。難道殺劍派系就只曉得將他人的性命當螻蟻?”

胡飛策看在慕青松的面子上,並未強行破防禦陣。一向傲氣的他卻不打算解釋,只是很堅定地講道:“誰冒犯了宗門,誰就要死。”

慕青松心中煩憂,說話也失去了往日的冷靜,“既然如此,不如去滅了聖城,他們對蒼穹劍宗的冒犯足足夠殺百千遍了。鍾道友對我派有恩,這又該如何算?”

“我不與你說這些,聖城的事門派早有決斷,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爭得清楚的。”

胡飛策雖然也在追敵,與慕青松一邊傳音一邊飛行的速度卻也減緩,他心中也有一些難以決斷。

大丈夫當快意恩仇,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眼下的情況卻實在不好說。

他雖然沒有去強行劈開樹屋上佈下的防禦陣,卻也沒有阻攔旁人。

那些人到底是為了討好元悟老祖,還是真的為柳雲蟬報仇,這點還是兩說。

柳雲蟬爭強好勝,一言不合便拔劍相向,即使他同為元悟老祖的親傳弟子,也對此女並不十分喜愛。

可是作為元悟這一派的人,胡飛策被同門所激,為了給師父出口氣必須要去挑戰慕青松。

胡飛策記得當初剛拜入門派的時候,只是個煉氣小弟子,可是慕青松已經是金丹修士了。這麼多年過去,此人結元嬰竟然落到自己的後面。

他本不將慕青松看在眼裡,然而卻是慘敗而歸。

只有一招,他便落敗。

渾厚的劍意襲來,四面八方沒有任何一個空襲,如同佈下強大的壓力陣法。在劍意的強行壓制下,他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手裡的長劍茫然失措。不但無法從慕青松的劍招上尋到任何突破點,全身的靈氣被壓在體內竟然使不出來。

那一瞬間胡飛策渾身冷汗淋漓,彷彿覺得只等著受死一途。

慕青松卻是收發自如,見他無法抵擋,立即將長劍收回。那驚人的一招也隨即收去。

天空中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元嬰期有化神修士的威壓和氣勢,這場架怎麼打?胡飛策終於明白為何慕師兄為何進階那麼慢了,也明白心劍派系的金丹弟子較少,元嬰期的人卻更加多一些。

他心服口服送上一百萬靈石,對方只收取了一半。

胡飛策虛心討教了幾次,慕青松悉心傳授修煉心得,胡飛策受益匪淺,再也無法將他當作一個同輩。他心中明白,此人往後說不定會成為門派的化神老祖,而他本人,恐怕這一生都未必有機會踏上那道門檻。

這樣的認知,叫胡飛策幾欲生不如死,道心出現裂痕,也對往日的堅持生出無限懷疑。

以殺入道是否可行?

慕青松給他的答案是:因人而異。

錯誤的信念也是一種信念,一條路走到黑,將人命當成豬狗,便能以殺入道。倘若心存半絲猶豫,那麼這條路便走不通。

以殺入道不可行!胡飛策頓時明白了,至少對於他來講,是徹底走不通的一條路。

到底要不要追殺鍾珍?胡飛策跟在慕青松的身邊,步伐也慢了少許,他在猶豫。

他們兩人不追,但是還是有人在追,一道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