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真要打起來,這家客棧馬上化為粉末。
打人不打臉這句話,對鍾珍來說不使用。要打就專門打在臉上,招招不離李懷虛那張她這麼多年都想狠狠揍一頓的臉。。。。。。
許久之後,小院子的門被拉開,一名鼻青臉腫,穿著花花綠綠長衫的男子閃身而出。
客棧空曠並無太多人,卻也不是沒有人。
築基期的老掌櫃坐在大堂,懶洋洋地在拍蒼蠅,見一個被打成豬頭的元嬰後期修士,很瀟灑地從他身邊路過,直接往外走去,眨眼就不見了。
蒼蠅拍子停在空中半響沒落下去。
浮島上居住的大部分是凡人,還有一些煉氣修士。築基修士們路過都會落個腳,偶爾來個金丹修士都算是稀奇了。
這次一口氣見到好幾個元嬰期的,老掌櫃誠惶誠恐,生怕出什麼意外。
自家的生意,賺不了多少錢,勝在輕鬆。
如果有選擇的話,他寧可不接待那些高階修士們。
個個氣焰高漲不說,挑三揀四,嫌棄菜式不好,屋子不乾淨。
都是使用淨塵術精心打掃過的,怎麼可能不乾淨。再則他一個築基期的都辟穀了,金丹期和元嬰期的吃什麼飯,簡直就是雞蛋裡面挑骨頭,特地來尋他開心的。
本來他還暗歎這幾個修士雖然古里古怪的,卻還算好伺候,客棧的擺設床鋪沒多少要求,只要清淨不去打擾就行。
不料竟然馬上就出了事。
元嬰後期的修士給人打成個豬頭,後面的院子都不曉得變成什麼樣了。
那間專門給貴賓居住的院子,隔音禁制極好,真是半點沒聽到響聲。
想到這裡,老掌櫃手裡的蒼蠅拍子飛出,“啪”地打在大堂一角一名正在打盹的少年夥計的頭上。
“啊!”少年夥計一聲慘叫跳起來,舉起手不斷地摸著頭上吃痛的地方。
“爺爺你打我做什麼?”他很不痛快,又沒有人來,睡個覺也要捱打。
“柱子,你去看看後面出了什麼事。”老掌櫃吩咐道,“對了,小心一點,裝成是路過,別觸怒了那幾位。”
柱子茫然不解,昨天爺爺不是說了,沒事別往最後面的小院那邊去嗎?
他膽子大,反而覺得好奇得很,聽了老掌櫃的話,顧不得頭被打了,一溜煙地往後跑。
假意掏鳥窩,柱子順便溜達了一圈,卻沒見發生什麼事。也就是後面那間院子中的一株幾百年的鐵樹被人連根拔了。
並且碎成好多截,不少枝枝椏椏竟然粉碎,被一股腦丟在幾位元嬰修士居住的院子外面。
鐵樹極其堅硬,這家客棧種了好幾株,柱子為了練拳腳也打過很多回,每次都拳頭和腳都要腫個把月不能恢復。
將鐵樹被打爛的事稟報了老掌櫃,柱子有些興奮,也不睡覺打盹了,直接跑去尋了另外一株鐵樹,一拳頭轟過去。
老掌櫃琢磨了一陣,覺得估摸著是打了個散夥架,只是損失了一株鐵樹,沒將整個客棧拆了,運氣已經很好了。
他嘆了一口氣,鐵樹雖然不用花費什麼精力去種,可是生長極慢,打爛了一株,少了許多賣錢的鐵樹花。
到底要不要這些修士們賠償呢?老掌櫃頗為拿不定主意。
豬頭臉的李懷虛已經飄然而去,鍾珍揉了揉拳頭,嘿嘿笑著,眼神卻是飄忽,並不敢與獨孤破城和朱子陵對視。
原本在臺面下的事被捅穿,這下可該怎麼辦?
其中的錯綜複雜,簡直無法言喻。
真要掰開來細細討論是絕對不可能的,恐怕馬上就要拆夥。
坐了下來,她喝了兩口茶,潤了潤有些乾的嗓子。“茶不錯,光記得打人,竟然不記得喝茶了。”
她放下空茶杯,不料手一抖,杯子順著滑溜溜的桌子滾到地上,發出“嘭”的一聲輕響。
地上鋪著毯子,茶杯質料上乘,當然不可能摔破。輕輕響聲,卻如一個小鐵錘子敲打在三人心頭。
獨孤破城愣了一下,隨手將茶杯撿起來,嘴裡嚷著,“喝茶喝茶!”
他舉起茶杯往口裡倒,卻發現並沒有茶水,仔細一看原來仍舊拿著先前鍾珍不小心拂到地上的空杯子。
獨孤破城頓時尷尬不已,默默將空杯子放下,搓了搓手,嘿嘿笑了兩聲自我解嘲,這才拿起自己的茶杯,輕輕吸了一小口。
動作輕盈,簡直可以說是小心翼翼,彷彿手裡的茶杯是一件稀世珍寶似的。
鍾珍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