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他可沒那個憐香惜玉的想法,他如今吃得好又鍛鍊了下身手,手腳利落了不少。三步兩步直接到廚房裡拿起燒火棍,“咣噹”猛地開啟大門。
他怒目圓睜,“去去去,別在這裡壞我名聲,我有娘子和兒子,你來作甚?”
見黃禹一反從前的溫和有禮的做派,紅牌姑娘一雙美目立刻泛起霧氣,淚水懸然欲滴,彷彿風一吹就要暈倒似的。
“奴家一心傾慕公子才華,為人清白自守,願為公子洗手做羹湯。。。。。。”
黃禹冷笑著打斷她的話,“少胡扯,要是我家裡窮得連老鼠都沒有,你怎麼會來投奔。再說我已經有娘子了,你安的是什麼心?”
馬氏還在臥房裡哭呢!
他手足並用推推搡搡將那女子給趕走了,還抽了人一燒火棍。
左鄰右舍有的站在不遠處圍觀,好奇心小的也都悄悄將門給開啟了一條縫看熱鬧。
黃禹原本不大好的名聲,再次更加臭不可聞。
這窮酸無端端發財,早讓無數人疑心,大家現在終於都知道真相了。肯定是仗著一張小白臉,哄騙了樓子裡的姑娘的皮肉錢。如今人家女子洗盡鉛華來投靠,他卻始亂終棄,真是人渣中的人渣。
謠言就是這麼來的,這些三姑六婆真是吃飽了沒事做。黃禹得知外間有這樣的說法,簡直快氣得暈厥過去。我連人家的手都沒碰一下,何時哄過那姑娘的錢。
他卻不曉得,因為給那位紅牌姑娘畫了好多張美人圖,卻連人家的手指頭多沒碰一下。更要命的是紅牌姑娘見黃禹眼神裡帶著欣賞,因此還以為他對自己有意,只是為人端方,不好意思開口罷了。
黃禹要是知道那位姑娘的想法,簡直要冤屈死了。他當然欣賞美人,不然怎麼畫美人?大家都是女子,怎麼可能有那樣的想法。
我。。。。。。我為什麼總覺得自己是女子?黃禹忽然淚流滿面,我瘋了,瘋了。
春去秋再次來到。。。。。。
有個慣常欺男霸女的富家子弟,忽然死得莫名其妙,不過誰也不可能想到黃禹身上。
這樣的事情又發生了幾起,仍舊沒有人覺得是黃禹下的手。
因為黃禹與這些人不但半點關係都沒有,半句話都不曾說過。
小縣城裡施展不開手腳,黃禹帶著娘子和兒子搬家去了附近的州府,開了一間別具一格的酒樓,叫做“酒池肉林”。名字雖俗陋,不過酒樓的主人甚為風雅,懂得一手好字畫。
來往的除了一些風雅人士,也有不少江湖豪俠。
大家朋友歸朋友,但是酒錢菜錢一文都不能少,黃禹在州府裡是出了名的“吝嗇”才子。
被馬氏哭得心煩,黃禹將童生資格弄了回來,卻沒去考試,只是在背後使了些錢。
這位新晉童生似乎沒打算繼續考秀才,反而喜歡蹲在自家酒樓聽書,也同那些豪俠們學了不少五花八門的拳腳功夫。
當然也少不了學會調製各種無色無味的蒙汗藥,外帶吹箭袖箭,鞋子尖裡藏的都是利刃,上面抹了毒藥。
平時沒事黃禹就出去外面溜達,只要“路見不平”,背地裡總會尋個機會“拔刀相助”,劫來的富卻只濟他自己。
又過了些日子,“酒池肉林”關張大吉,高價賣給了當地一個冤大頭。
不但酒樓關了,黃禹留了錢財也消失了,任憑是誰也打聽不到他的去向。
馬氏再次撲倒在雕花大床上淚奔,不過想到相公臨走交代的,床下埋了許多銀子,她的淚水流了沒多久就幹了。相公多年沒和她同房,幾乎都不怎麼落家,不過養家的錢卻沒斷過。
再則兒子黃吉如今已經十一歲了,她沒法子再抱著兒子哭。
因此這份悲哀來得快,去得也快,主要是想起吉兒來。黃吉擅繪畫與雕刻,一張嘴能說會道,小小年紀已經哄得街坊的小丫頭們心花怒放。
馬氏抹了抹臉上已經幹掉的眼淚,心中頓時有個盼頭,趕明兒給兒子娶房媳婦,當了婆婆有了孫子。相公什麼的,還是算了吧,這輩子也只能守活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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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十章 千面郎君
母子二人再也沒見過黃禹,只是時不時從院子的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