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阻擊部隊的任務非常艱鉅。除了五軍和整編十一師外,戰力與國民黨五大主力不相上下的桂七軍也是在列。陳士榘對整編十一師給予了特別的關注,“必須有足夠的力量阻擊其行動”。從宿北戰役起,整編十一師就屢屢給我華野製造威脅,前不久,正是這支蔣軍突破白馬關,而我在白馬關守備部隊也不是等閒之輩,乃是戰將許世友從膠東帶來的九縱。雖然一個陣地的失守有多種原因,但整編十一師戰力強悍是不容小覷的。所以,華野首長對此強敵格外重視,安排一個能與之角力的對手,也是掂量過的。 。。
第十六章 蒙陰橫刀 (二)
5月14日,三縱又接到華野副司令員粟裕的電令:“十一師南援可能極大,三縱務必佔領常路及兩側山地,截斷新泰至蒙陰間公路,阻敵南援。”接到任務後,何以祥深知擔子不輕。萊蕪戰役與七十四師打得是迷蹤拳,擺的是迷魂陣,硬的,軟的,虛的、實的,一股腦都可以使將出來,只要能拖住對手,進也進得,退也退得,一句“以空間換時間”,讓何以祥氣定神閒,說白了,那打的是巧仗。但眼下情勢是明擺的,此番要的是老蔣的心頭肉,不會像打泰安那樣,眾將領隔岸觀火,不發一兵。
還是從泰安撤出的時候,何以祥在城外又遇上陳老總,陳毅關切地詢問部隊現狀,何以祥說:“部隊雖然傷亡較大,但士氣很高。”陳毅點點頭說:“只要三縱在,我就放心了。”
怎樣能讓主帥放心呢?何以祥想。
何以祥深知:“新蒙路阻擊戰與臨沂阻擊戰不同,這是一場硬碰硬的艱鉅戰鬥。”從兵力上看,國軍一個整編師,我軍一個縱隊,編制上都可看作一個軍,兵力,三縱兩萬五,整編十一師大慨也不會過三萬,反正相差不會太多;武器,整編十一師是全美械,屬於最高檔次的裝備。雖然三縱也不是吹火筒,用現在的話說,武備還不至於有“代差”,但差距還是明顯的。如果把硬碰硬理解成擺開架勢,就像戲臺上,兵對兵,將對將。堂堂正正,你來我往,鬥上三百回合,誰怕誰啊。也許,這話只有我能說,但何司令還不敢說。他覺得:“整十一師戰鬥力較強,以單純防禦戰術,顯然不易阻止敵人前進。”這話夠明白了,想去擋,只怕是擋不住的。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整編十一師跨過蒙陰,佈陣上還是要出高招。
打泰安時,要的是快刀斬亂麻,所以要上八師,不用說,就在華野數十個師中,八師戰力也是名列前矛的。但此番三縱首長卻是這樣決定,讓七師去在正面阻擋,九師在七師的右翼,主要用來阻擊另一個可能出現的強敵五軍,八師作為預備隊使用。一般大敵當前的時候,很少人這樣用兵,以為風險太大,一旦前方失守,只怕主力也無用武之地。但事實證明,這一招用的很妙,大出胡鏈意外。
七師在師長賀健帶領下,迅速搶佔大方山、小方山等一線高地,居高臨下,能有效控制新蒙公路。15日,整十一師開始動作,但規模不是太大,很像是一次試探性的進攻。果然,第二日一早,整十一師突然發威,勢頭很猛,大、小方山及幾個高地失守。我們知道,這時圍殲七十四師的戰鬥已進入了關鍵的階段,一旦整編十一師從蒙陰斜刺奔突而出,與孟良崮近在咫尺的整編二十五師和整編八十三師會合,這場經典大戰大有翻盤之虞。“決不能再讓十一師前進一步!”何以祥拍桌子斷然下令:八師出擊,向大、小方山反擊。
一夜激戰,殲敵700餘人,這讓胡鏈吃驚不小,七師失守的被動又得以扭轉。但讓何以祥後怕的是五軍也從側翼插了進來,先頭部隊已和九師交火,而且非常兇猛,幸好十縱及時趕到,接手了阻擊五軍的任務。
《紅日》播映後,我也問過父親,你參加了嗎?父親只是很平常的說了句“在外圍呢”。,因為那時我還是在一個懵懂的時節,父親沒多說,我也沒多問。大小方山之戰,有人對此戰也有些說法的。三縱七師首當其衝,有沒有沒扛住十一師衝擊,這一仗究竟是怎樣進行的,沒有更多的細節。
5月29日,在坡莊華野團以上幹部的大會上,陳老總作了孟良崮戰役總結報告。對阻援各縱隊也褒獎了一番,並提出“要提倡當鉗制阻擊的專家”的口號。但作為縱隊司令員,何以祥頭腦還是很清醒的,他覺得“我們部隊在鉗制阻擊作戰中暴露的問題和弱點並不少。”而作戰科對戰鬥過程的檢討更是嚴肅,魏學誠認為,阻擊中“雖給敵一定殺傷,自己部隊也有些混亂。這些部隊仍存在較重的遊擊習氣,對任務研究不深刻……”。八師的反擊“於拂曉主動撤離戰鬥”,何以祥認為作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