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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宋玦卻還是沒從西關回來。揚素被擒,軍中譁變,雖後來精兵竭力控制,到底還是失了元氣,因此戰事膠著,三個月之後,依舊進和退不得。

錦芳到了京中,皇后幾回請她入宮,自品太醫經手調養之後,皇后的身子大有起色,最近新近得了喜信,不過時間尚短,經月而已。

因身上有了喜,太后那裡又有穎嬪不方便看顧,皇后竟留下錦芳,明說教導些懷胎之理,其實是做了人質。

皇后怕祈男將前事抖出來,再傷自己與皇帝的感情,因此行此陰招。

畢竟祈蕙還沒死,皇后心中始終不穩,且又沒了平陽王做後路,如今只有捏住錦芳,等肚子裡卸了貨,母憑子貴,就不怕了。

祈男幾回進宮示好,可皇后始終不放錦芳回去。

皇帝本可從中協助的,可他另有心思,竟也不肯伸出援手。

宋玦回來也好,不回來也罷,皇帝早取中祈男。皇后不過是用來取權的工具,現在穩坐了龍椅,揚州那邊的都督也早換成自己人了,平陽王的兵也歸順了大勢,還有何懼?

所需的,不過是個由頭罷了。

可惜太后那邊始終不發話,皇帝有些納悶,本以為皇后與太后不和以久,太后該順順當當地依從自己,廢了這皇后才是。

就算她肚子裡有了,那又怎樣?

如今的皇帝,又不是當日那樣甘曲自己了。

老夫人去太后宮裡愈發勤了,一來穎嬪將近臨的,時常問候,二來經了平陽王一事之後,她與太后都覺得自己老了幾重似的,湊在一處,便有說不完的前塵舊事。

祈男從太后宮裡接回宋夫人,那人是早失了神智的了,沒想到最後救了自己的,竟是一向看不入眼的媳婦,本就是心性驕橫之人,如今突遇如此重挫,總也想不開。

好在宋府如今如日中天,外頭官眷上門請安一日不止,拍馬溜鬚之人更比從前還多,老夫人是不理會這種事的,祈男更不願意出頭,宋夫人有了事做,也算一種寄託。

祈蕙的身子一日好過一日,只是礙於皇后,不敢再提入宮,皇帝的心此時也不在她身上了,更不提此事,祈蕙卻心心念念不能忘卻舊情,身子雖健康起來,人卻瘦比黃花。

品太醫如今忙著皇后,不過每月兩次入宋府請脈,依舊如故。他與祈男見面,更比從前注意分寸了,言語間總是淡淡的,可關心是一點不減的。不過他知道,這院裡男主人不在,為了女主人名聲,更當勒戒自己。

倒不因她心裡有了別人。

不過她愛不愛他,他一樣看重她,愛憐她。

因此,皇帝動了那心思,沒人比品太醫更著急了。

十五這日,品太醫照例上門,替祈男把過平安脈後,由不得張口就問:

“聽說明日皇帝又宣你進宮了?”

祈男低了頭,將玉腕皓臂靜靜收進袖子裡,鎖兒替她整齊衣裳,可二人並無一聲發出。

品太醫心頭百般糾結,可有些話,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算不算過逾?

許是覺得沉默讓氣氛尷尬起來,祈男緩緩開了口:“不知太醫,最近可曾於宮中,探聽些西邊戰事的實信?”

宋玦遲遲不歸,讓祈男心急如焚,更有一種自己幫上來忙的無力感。知道心愛的人遠在沙場,拼了性命護衛國土,祈男為之驕傲,可身為人妻,她掛念,她焦慮。

品太醫搖了搖頭,每次她總要問同樣的問題,他恨自己,每次亦只能給她同樣的問題。

“會不會是,”祈男斟詞酌句,“皇帝有意延遲了。。。”

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問,簡直大逆不道,可她的耐心到了頭,再說,品太醫又是那樣一個可信任的人。

品太醫同樣斟酌著回答的詞句:“大體上看,皇帝於此事上,並無特殊,”他想了一想:“指示。不過有些事,做在他那樣一個位置上的人,也不必詳明細說。”

皇帝對祈男的用心,近來已明顯到皇后都有些不服,不甘的地步了。

祈男咬緊牙關,眼眸深處掠過一道血色寒芒。

無論如何,明日定要讓皇帝死心!

一身素服,祈男出了二門上車,秀媽媽不讓鎖兒跟去:“小丫頭知道什麼?”荷風要去,也被攔住了。

“我又不是老得走不得,左右老太太昨兒歇在太后殿中,今兒我跟了大奶奶去。”秀媽媽的聲音,讓祈男忍不住回身看了她一眼。

難得秀媽媽也坐不住了?

還是說,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