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見道路兩邊光溜溜的,蘇二老爺心裡有些不太自在了,怎麼一個相送的地方官員也沒有?
直到出了城,這個謎題方才解開,原來都在城外候著呢,原因無他,宋家的車隊在此。且遠遠就看見,宋玦一身銀色行裝,英姿颯爽地高居於馬上,幾個隨身侍衛簇擁著,打頭靜靜等候著。
二老爺忙命止下:“快扶我下車,見過宋夫人,宋大爺去!”
前頭長隨忙不迭地停了馬,又扶了老爺下來,屁滾尿溜地去了宋家車隊。
祈男正在車上搖晃得要睡,突然身子頓住,眼睛隨即睜開,忙問身邊玉梭:“這就到了?不是說晌午方才停下打尖的麼?”
玉梭也正好奇,待要下車來問,早已有老爺的人上來傳話:“請九小姐下車,見過宋夫人!”
祈男先是一怔,過後慢慢臉上就燒了起來。
宋夫人在,那他也一定在了?
玉梭知趣,先將那人支走:“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這就扶小姐過去!”
祈男情不自禁地摸臉,又整衣裝。明知都是無懈可擊的,自己特意挑出來的,可就是心裡打小鼓似的,靜也靜不下來。
玉梭不催不問,直到祈男自己出聲:“走吧!”方才眯眯笑著,將祈男扶下車來。
但下車來,一陣西風掠過。祈男不覺打了個寒戰,玉梭立刻看在眼裡。忙關切地道:“小姐,城外風大,車上備著件披風呢,要不披上吧?”
祈男本想算了。可玉梭立即再道:“若叫老爺看見小姐就這樣過去,又說奴婢不盡心了,萬一受了寒,路上實在不方便。”
說是老爺,其實祈男心裡明白,對方說得是宋玦。老爺哪裡管這些閒事?真關心的,只有一個他罷了。
於是又紅了臉,祈男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玉梭飛快上車取下一件桃紅暗花緞面立領出風毛披風來,輕輕替祈男披上。又細心將帶子繫好,再方上下端詳一番,然後便笑了:“行了。齊整得很,小姐咱們走吧,別叫前頭等急了。”
祈男低了頭,扶住玉梭的手,款款向前而去。
來了來了!
宋玦早在馬上翹首期盼,好容易等到蘇家車隊到前。目光便牢牢盯在居中的一輛朱輪華蓋車上,那車頂上還垂著些瓔珞細珠。一見便知是小姐的車,錯不了。
因此心裡便如小鹿亂撞,看似冷峻平靜的臉上,也微微流露出焦急之意來。直到車上下來一位身材修長,面容姣美的女子,他眼前便是一亮,目光自此便再移不開去。
身後四名長隨是一向跟著宋玦的,亦是自小到大習武的夥伴,別人看不出來宋玦的心思,可他們卻都明白。眼見宋玦本就挺拔如松的身姿,愈發筆直起來,四人便彼此交換了個笑臉,知道是她姐來了。
看那纖腰約素,蓮步凌波,盈盈冉冉款步而來的,可不就是大爺心裡眼裡,一刻不曾相忘,為之用盡心力,拼竭心智的那位,蘇九小姐麼?!
蘇二老爺此時正在宋夫人車前,彼時這地方早是被各位官眷圍了個水洩不通,不過見他到了,便也就各自散去,反換了各位當家的地方官員上來。
“請夫人安!不知夫人舊疾可曾好些?昨兒已命家婦入佛堂清修,實指望能緩解些夫人苦處!”蘇二老爺端正行了個禮,雖明知夫人在車內看不到,不過禮還是行得十分標準的。
宋夫人聽外頭說話人變了,想了半天才想出來是誰,原本中氣十足的聲音立刻也換成有氣無力的調子:“好是好些了,雖太醫說還要養些時日,只是回京的日子也該到了,不回去不行,咱家大爺戶籍在那裡,趕秋闈可是遲不得一刻的!”
蘇老爺唯唯點頭:“自然自然,宋夫人勞心用力,實在辛苦得厲害!只望今後有人能替夫人分擔些,夫人也好多多保養些!”
宋夫人聽出這話裡的意思來,哦,是說你女兒呢!她一進門我就將家交給她管,我就輕鬆了是不是?
呸!想得美!
人還沒抬進來呢就想跟本夫人奪權!
“話是這樣說,可哪裡尋個真能幫得上手的人呢!說起來幹吃飯的倒不少,只是不用心力,又沒有真本事,所以竟也幫不上。”宋夫人冷冷一句話,隔著車窗簾也聽得出來,話裡森森寒意,讓本來貼近車身的蘇老爺也不禁打了個寒戰。
本地巡撫上來打哈哈:“蘇老爺,貴府九小姐過來了,說也要給宋夫人請安。”
蘇二老爺一聽,忙向後張去,果見祈男遠遠站著,披風帽子擋著頭,玉梭從旁攙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