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淡得緊了,那起不知道的,還當蘇家做不起幾身衣裳呢!別的不說,汙了自家名聲,也壞了蘇杭織造的名氣了!”
老夫人先只是怔著,聽到後來,忍不住放聲大笑直來,指住祈男對宋夫人道:“你看如何?”
宋夫人陰笑:“蘇九小姐還有什麼話說?當跟蘇老爺似的,說出來大套道理誰能駁得回?不過常有行不及言之舉罷了。”
這就是明著說,蘇家是說一套做一套了。
祈男心裡猶如被緊揪了一把,可孃家不替自己爭氣,她也沒得話回。
老夫人自管自笑了半日,然後方道:“夫人的話,我也不太明白,總是外頭爺們家的事,我們娘們理不清的。不過確實有一事好笑,既然丫頭你說怕別人看不起蘇家的衣服,怎麼外頭披風,倒是我們家的呢?”
祈男羽睫忽閃二下,彷彿蝴蝶的翅膀抬了起來,撲閃間露出兩隻幽黑明亮的眼睛,如那深山裡的潭水一般清冽幽深:“老夫人身在內室,外頭的事可卻一點兒沒馬虎,我實在佩服得緊呢!不過這也有個道理。披風是難得的白狐皮製得,依我淺見,宋夫人怕沒有這樣的本事,因此若說沒有老夫人授意,我便不信。既然是老夫人所賜,不穿出來給老夫人瞧瞧,也覺得沒有禮貌似的。白收在家裡,也顯不出個好來。”
宋夫人當時就紅了臉,確實這件披風她沒經手,若她經手,也到不得祈男手中。
老夫人笑得幾乎拿不住茶碗:“好個伶俐的丫頭!”她聽得出來,祈男有意不提宋玦,卻扯到自己身上。
玉梭心裡鬆了口氣,此時她才明白祈男的用心。
☆、第二百五十二章 正事
確實這件披風是宮裡老太后賞賜出來的,原因麼,老夫人本打算留到最後說,不過眼下,卻是不說不行了。
可是說明之前,宋老夫人還有一事要問,凡治病良藥便都有個引子,此一問,也是個引子。
“上回那屏風,真是你修補好的?”
祈男身影如雪中青松傲然挺拔,櫻唇半啟,笑靨微收:“小女不才,不能將太后的貢品修補到十全,還請宋老夫人治罪。”
老夫人微笑不已:“誰說沒有十全?倒是本來有些遺憾的,被你那麼一弄,反成了十全。太后十分喜歡,這才賞了那件披風。我讓人快馬送去杭州,也是不辜負太后恩典的意思。”
祈男忙向上行了個禮,先謝過太后,又再謝過老夫人。
老夫人斜眼看了看宋夫人:“你也別怪我瞞了你,這本是太后的意思,我哪裡敢違背?”
宋夫人忙稱不敢,心裡卻恨得牙癢癢,滿天下要說敢違背太后,也只有老夫人您了,還說什麼漂亮話?!
“太后見過了屏風,十分滿意,又念及宛貴人的事,便有意要見你一面。”老夫人笑指著祈男道:“這方是我今日叫你來的正事。”
祈男大吃一驚,就連宋夫人也睜大了眼睛。
太后召見?祈男頭上冒出三道黑線來。穿越到如今,這戲碼是越唱越大發了!自己本不過是想輕輕鬆鬆過個舒舒服服的小日子。可看看現在!直接從家裡跳進了皇宮!
可既是召見,也就沒有拒絕的道理,太后要見誰誰敢違抗?
既然如此。那也無所謂了,見就見吧。心念一轉,祈男的驚異便很快又被自己壓了下去,面上依舊保持自然自若的態度。
老夫人冷眼打量祈男,見其能保持鎮定,便又生出三分佩服來。別人聽了太后召見,要麼喜到發狂。要麼羞手羞腳慌張遲疑,這丫頭倒有幾分爽氣。嗯,確如秀媽媽所說,跟自己有些投脾氣。
“太后召見,”宋夫人不免有些酸溜溜起來。“不知為了何事?要說起來,太后的心思也不是容易猜中的,前些日子還聽說太后她老人家因舊疾總不得痊癒,心情大為不好呢!”
這話明問老夫人,實則是在嚇唬祈男。別以為太后叫你就一定有好事!
老夫人笑著對她道:“還提舊疾?早被個妙人醫好了!你還不知道?玦小子秋闈中了!開了春就是殿試,這門親事也就快要成了!太后那日召我,還特意問起此事,我便直說,小子他爹吩咐的。待殿試功成,便雙喜臨門,同時慶賀大小登科!”
宋夫人頓時臉上陰雲密佈。嘴閉得如河灘上的大蚌,緊而又緊。
“因此老太后便說,人既然已經定了,也請來讓我看看。若好,我也湊個趣兒!”老夫人瞟著祈男,向著宋夫人道:“太后說是湊趣。實則也就是御賜金婚了!”
吳媽媽和玉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