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也不過是為了老夫人罷了。
只怕自此以後,自己對她也要多加防範才好。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去面見老爺,畢竟當日許下的諾言,老爺不親自求證,是不會安心的。
想到這裡,宋玦便掉轉馬頭,向自己家門口,疾馳而去。
祈男只覺得身邊熱鬧漸起,知道只怕是到了街市中心,欲心癢癢地向窗外看去,不料就先看了見秀媽媽,正與吳媽媽湊近一處,不知說些什麼。
怎麼這媽媽也會有閒話要談的麼?祈男從不知道,原來秀媽媽也會與別的媽媽有話可說。
頓時街市上的熱鬧都吸引不了她的,此時祈男只想知道,那二位到底在談些什麼?直感告訴她。此事一定與自己有關。
目測二人之中,吳媽媽是聽話的那個,秀媽媽卻是授意一方。吳媽媽聽著連連點頭,又滿臉敬佩之色,待到秀媽媽話說完之後,吳媽媽是連於口中高唸了幾聲佛祖保佑,又拉住秀媽媽的手連搖幾下,稱謝不止。
秀媽媽勉強受了,然後貌似尋個藉口。便向前走去,祈男趕緊招手叫過吳媽媽來:“才都說了什麼?”
吳媽媽低低地道:“說起來真真想不到。看這媽媽外頭冷淡得冰似的,哪裡想到心思細到如此地步?她說京裡不比杭城,多少豪門朱戶,皇族貴介。小姐初來乍到的,只怕諸事不明,又沒個可指教的。且小姐這事,”說著清了清嗓子,眼皮向上撩了一下。
祈男心裡明白,這是說自己嫁進宋家的事了,確實此事說於外人時,有諸多蹊蹺,若含混過去。又怕諸多聯想。
秀媽媽是怕自己一時說錯,反弄得誤會愈大,到時令兩家不好收拾的意思。
“這個我明白。“祈男打斷吳媽媽難以為續的話,示意她說重點:”那秀媽媽的意思又是如何呢?“
“媽媽說了,請小姐忍耐幾日,剛才幾天必有不少心懷他意,欲打探些訊息的女眷們上門,小姐只說路上累了或是病了。只管閉門不見。待幾日過後,宋府老夫人自會請小姐上門做客。到時老夫人自有教誨,小姐有些什麼不明白,也好有個問處。”
祈男聽後,先是思忖片刻,過後點了點頭:“確實秀媽媽想得周到,就依她的話吧。”
宋老夫人於京城中,名聲勢力都是頭一梯隊的,她青眼有加之人,別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說爭捧,至少不會遍踩。
自己先不見人,首先就少了些流言蜚語,造謠也得有個溫床不是?蒼蠅要叮,也得有個臭蛋不是?
待老夫人過後定了基調,就想造謠生事的,只怕也得掂量著行了吧?
“要我說,這媽媽子真真是實心幫咱們小姐的,”吳媽媽滿口滿心對秀媽媽掩飾不住地誇讚:“咱這一路多她多少照顧?若不然,還不知那兩那位小姐一位夫人欺負成什麼猴子樣兒了!”
祈男對這話卻是一半同意一半懷疑的。看得出來,秀媽媽跟宋夫人不是一路的,可那就跟自己一路了麼?
秀媽媽口中三句不離老夫人,看得出來她只對老夫人一人忠心,自己再好,若過不了老夫人那關,只怕秀媽媽也一樣會翻臉,絕不留情面的。
於這一點上,祈男倒真跟宋玦想到一處去了。
“也不知那位宋老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玉梭看了看祈男,後者苦笑搖頭,要知道倒好了,這可是如今的天字第一號難題。
車隊行行停停,因街上人太多的緣故,祈男嘗記得大戶人家門口總是鬧中取靜的,怎麼蘇府於京裡倒選了個如此熱鬧的地段落腳?
“回小姐的話,”吳媽媽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好像,這就到了?”
祈男眉頭輕蹙,當真?就這兒?自己耳邊彷彿還有賣油炸鬼的叫喚聲呢!
玉梭先從車上下來,眼睛瞬間瞪得老大,這裡怎麼跟杭城家中後門處差不多?到處是開小買賣鋪的,還有不少沿街串巷的從旁走過,整個巷子不過兩人寬,吵鬧喧譁得厲害。
“老爺就住這兒?”玉梭有些不敢相信,又不敢大聲,眼前老爺正在下車呢,可到底心裡有些不確定,便悄悄地問吳媽媽道。
吳媽媽將嘴閉得鐵緊,因秀媽媽從老爺面前回來,她怕自己快嘴說錯了什麼,因此不如不說。
秀媽媽倒是一臉鎮定,不過也是,人家京里老人了,誰誰住哪兒還有個不知道的?
“小姐且不必這裡下車,我才與老爺說了,請門內賜轎一頂,這裡人多眼雜,小姐是嬌客,總有不便,待入轎後進門,方算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