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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出來:“好姐姐,你這張嘴,說出話來,真叫人笑也不是,氣也不是!”

祈纓也跟著笑了:“你又不是二姐姐,更不是她的奸細,我怕什麼?!”說著眼光便煞有其事從祈男身上一掃而過。

你真不是吧?!話裡意思十分明顯。

當日太太面前捱打,落井下石的是祈纓,相反救出自己來的,卻是祈鸞。在自己院裡安下眼線的,是祈纓,二姨娘心計之深,是太太也瞞過了幾分的。

祈鸞卻不然,悠茗是個老實的,所以才受盡園內欺負,且祈鸞將要嫁出去了,自己與她並無大利益衝突,只要錢財上自己略鬆鬆手,送她個高興,可以說,盟友之位,還是可以坐得穩的。

只這電光火石一瞬間,祈男心裡已拿定了主意。

“我是九妹妹,自然不是二姐姐,看六姐姐話說到哪裡去了?且我這人還有個好處,” 祈男還是滿臉春花般燦爛的笑:“能聽得進心裡的,才聽得入耳,聽不進心裡的話,是連耳廓邊也進不去的呢!”

說完便咯咯地笑了,快步趕到了前頭。

祈纓一頭霧水留在抄手遊廊裡,這死丫頭話裡是幾個意思?自己一大早不顧避諱來拉她同行,難不成她看不出來自己有結盟之意?

果然跟那個大爆竹一樣,有口無心的呆子貨!

面泛冷笑,祈纓跟在祈男後頭,一步三搖,也進院裡去了。

祈男一進去就先看見了玳瑁,後者正在院裡花架子下掐花,預備插瓶的。太太與錦芳不同,不喜歡豔麗,只喜歡有香氣的品種。

因此這裡花架子上總是各種香氣縈繞,上好的玫瑰寶相薔薇,並些瑞香,茉莉,含笑,堆在窗下精緻瓷盆裡,院裡還有兩株丁香,此時一併開了出來,引得蜂蝶課繞,嚶嚶嗡嗡的,煞是熱鬧。

門前綠油油的遊廊上,則全鋪滿了紫藤,絲絲縷縷垂落下來,大片紫雲頭頂上翻飛,但走上來,穿堂香風迎面嫋嫋而來,令人不覺胸襟一暢。

只可惜,小姐們每回到這裡來,都是感覺不到這樣的美好的,因要面見太太,誰心裡不忐忑,誰心裡不替自己,和自己身後的姨娘,捏了把子冷汗呢?

以前,祈男一向是免受這罪的,因有宛妃和錦芳罩著自己。如今形勢翻轉,倒反輪到,自己來想法罩著她們了。

“六小姐,九小姐!”玳瑁手握一大把長柄玫瑰,滿面笑容地迎上前來:“才二小姐已經到了,太太正在梳頭,二小姐進去伺候了呢!”

祈纓一聽,微微冷笑著道:“二姐姐最是個有心的,既然如此,我們也不便多耽擱了!”話還沒說完,拔腳就向屋裡走去,邊走還邊提醒著身後自己的丫鬟:“玉吉,昨兒太太叫穿的珠花呢!”

祈男有意落後,磨蹭著走到玳瑁身後,趁人不見,從袖子裡遞出去一隻金累絲松竹梅歲寒三友梳背兒:“太太今早心情如何?”

玳瑁笑眯眯地接了,看來是九慣老成的,手裡拿著花兒,接東西竟一絲兒不錯,祈男只覺得自己手裡一鬆,再看對方,紋絲不動似的,就已經將那金梳背兒塞進了袖子裡。

“今兒心情不好也不壞,”金子是收了,可玳瑁的話卻沒有多大價值。

祈男在心裡搖頭,看來不能只給好處,有時候,也得叫對方知道,誰才是付錢的人。

“嗯。” 祈男只說這一個字,臉色微沉,眼睛也不看玳瑁,徑直就向前走去。

玳瑁有些急了,忙跟在她身後,待身邊金珠走過去之後,方壓低了聲音又道:“不是奴婢不說,實在看不出來。太太萬事只放在心裡,別說是我,有時候就連金珠也看不出來。不過只有一人對太太心思是捏得極準的。”

祈男頭也不回,哼了一聲方道:“是誰?”

玳瑁抽身從祈男左邊穿過,丟下三個字:“郝媽媽。”

郝媽媽?

祈男立刻叫住玳瑁:“郝媽媽從來不在早飯前到太太房裡來,叫我怎麼看?”

玳瑁被她叫住無法,眼見院裡丫鬟人來人往,不得已只得蹲下身來,裝作替祈男撣裙子上的細灰,口中細細地道:“今兒也怪,郝媽媽一早就來了,趕在了二小姐前頭,所以九小姐才沒有看見。”

這裡話才說完,玳瑁立刻抽身站了起來,叫住正去廚下的一個小丫頭:“去哪兒?可是催茶?你新來的不知道,快接了這花,我去廚下看看!”

郝媽媽是管家娘子,太太向來早飯後理家時才叫她進來,這也是給她們幾個管家娘子的好處之一,不必早起進園子裡來伺候,也是一種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