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用意,可祈男知道,她幫了自己,將來必會要求自己加倍奉還的。
祈男心裡明鏡似的,因此並無特殊感激之情,掃過祈鸞一眼後,也就抬腳邁出屋子去了。
玳瑁臉上掛著一絲冷笑,跟在祈男身後,才走下臺階,當了眾掃地婆子的面便問道:“九小姐,太太的慣例,叫了人來就在院裡打的,九小姐再是嬌客,也少不得這樣規矩!”
祈男如同沒有聽見,轉身拉住她衣袖,急切就問:“玉梭呢!她在哪裡捱打?”
玳瑁先是愣了一下,過後笑出聲來:“九小姐跟玉梭倒真真要好的緊!丫鬟們捱打自然要去柴扉,打起來免不了吱哇亂叫,太太這裡可聽不得那些個粗言鄙語!”
祈男的心猛地揪緊了。玉梭捱打全因她莽撞而起,自己受個教訓也就算了,又怎能連累他人?
趁著走到院中央時,祈男悄悄貼近了玳瑁,順手從自己臂膀上褪下只三兩重的金壓袖來,
眼不見處,無聲無息地塞進了玳瑁的袖口裡。
“好姐姐,煩承個情兒,替我跑一趟柴扉,讓那些個小廝們下手輕點子,明兒得了閒,我也送姐姐一對鞋面子!”祈男知道,求人空憑口是不中用的,那隻金壓袖本是五姨娘的東西,不過借她帶二日罷了,可事到如今,她也顧不得其他了。
玳瑁只覺得自己袖口一沉,低眼斜瞥過去,只看見金光一閃,頓時心花怒放起來,嘴上也比剛才甜溜許多:“九小姐的吩咐,奴婢還有何話說?這就打發了人瞧去,其實也不多遠,就在我們下處後頭,麻利地就到!”
祈男焦急地點頭:“請姐姐快些,那頭只怕已經開始打了!”
玳瑁便叫個掃院子的小丫頭過來:“你去後頭柴扉裡,說給那幾個小廝,那丫頭也沒什麼大過錯,九小姐還得她來伺候著,叫別打重了,端茶送藥的,愈發給太太找麻煩!”
小丫頭奇怪地看了玳瑁一眼,心想怎麼就轉了心性?替九小姐的人說起話來?
玳瑁瞪住她喝道:“還不快去!遲了回來這院子給誰掃?一會兒太太出來,看我不直稟了太太,說你偷懶不做事!”
小丫頭一溜煙地跑沒了影。
這時婆子們已經抬出春凳來,玳瑁裝作抱歉的笑,轉身對祈男道:“九小姐,對不住了,太太的吩咐,奴婢也沒有辦法。”
玉梭的事搞定,祈男也就放心大半,自己的屁股倒是不怎麼擔憂的,打吧打吧,早打早了事。
俗話說,有錢能讓磨推鬼。收了金子之後,玳瑁對祈男的印象好了很多,見那婆子捧著竹棒過來,低低吩咐了幾句,婆子錯愕地看了她一眼,也是沒想到她會替祈男說情的意思。
於是祈男趴去了春凳上,婆子捏著輕重,一下一下打著,倒並不十分疼得厲害,玳瑁在旁一五一十地數的,煞有其事。
一隻金壓袖原來能換回這許多好處!祈男不由得在心裡感嘆,看來不管前世今生,有錢就是好啊!
打到一半時,祈男頭上沁出細汗珠來,玳瑁眼珠一轉,對那婆子道:“媽媽也歇歇手,且喘口氣再打!”
婆子心領神會,忙停下手來,退到一邊去了,正好剛才去柴扉的小丫頭也回來了,祈男急得眼裡出火,玳瑁便叫她過來回話。
“怎麼樣怎麼樣?”祈男忙問:“玉梭還好吧?”
小丫頭有些為難地看著祈男:“去的時候已經打了十幾棒了,手都挺重,我看玉梭姐姐有些挨不住似的,眼淚都下來了!”
祈男一聽,自己的眼淚也忍不住了,剛才捱打都沒哭,這會子卻順著臉頰直向下流。
玳瑁忙推那小丫頭:“後來怎麼樣?你可將我的話吩咐下去了?”
小丫頭連連點頭:“我不敢耽擱,去了就將姐姐教的話說了。那小廝聽後,方將手放緩了些,我又告訴玉梭姐姐,是九小姐叫我來的,玉梭姐姐聽後,臉色也好了些,眼淚也收了,走時還讓我給九小姐帶句話兒,說她沒事,請九小姐放心,倒是九小姐自己,皮肉之苦受不得,還得多忍著些,一會她好了,回屋替九小姐敷藥。”
祈男本來還只是無聲的流淚,這下簡直控制不住要嚎出聲來,好玉梭,好丫頭,自己打疼了不說,倒還記掛著主子,真沒枉費自己對她的一片心。
玳瑁忙將那小丫頭推去一邊,自己則傾下身子來,悄悄對祈男道:“九小姐還請忍耐些,若叫屋裡人聽見了,少不得傳進太太耳裡,到時候不又是一場是非?”
其實玳瑁才沒有那樣的好心,要替祈男打算,她不過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