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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意滿。

也難怪,幾年下來,確實錦芳攢下不少。

“錢不是問題,” 祈男抬出座大山來壓人:“可太太那頭不好辦!”她愁眉苦臉。知道錦芳在看自己,雙道秀眉簡直要拱出個川字來:“姨娘也是知道的,太太羨慕姨娘的箱籠不是一天二天的,若知道姨娘私下裡用錢,豈不送個把柄,叫太太好趁機收走姨娘的錢?”

一句話說中錦芳的心尖,頓時她便垂下頭去,不說話了。

祈男也不開口,一口飯就一口菜,不出聲地吃著。不時瞥著錦芳,並不過份擔心的模樣。

果然,錦芳不過略思忖片刻就又抬起頭來,眼中炯炯有神,胸脯也抬得老高:“我才不愁!箱籠有什麼?正經大頭我已經。。。”

祈男飛快攔截住她的話頭:“我知道。姨娘說得是孃家,對不對?”

錦芳孃家的蒸食鋪子是早已經不做下去了,數年前爹孃相繼過世,只今家裡只有個哥哥,人稱牛伯,做主家事,二個妹妹是早嫁人的。婆家皆是田莊裡的農戶。

錦芳的銀子悄悄送回孃家,陸陸續續也有近十幾萬兩了。一半牛伯替她存進城裡最大的錢莊,豐傑號,銀票錦芳自己收著。

另一半則全由牛伯做主,買了城外郊區的田地。說起來牛伯真牛,能說會談。善於經濟世途,看中的皆是良田,買下來不過人家八成價錢,且一言一行,皆報給錦芳知道。因此錦芳信得過他。地契便都由他收著。

每年田地都賃給當地農戶來種,錦芳兩個妹妹婆家也因此不種地了,改做莊上的管事,也都算得溢。

牛伯更不必說,本是一窮二白,自得了錦芳這注好處,城裡的一頂小破棚子租給別人,這是一項銀子,又做了莊上的大管事,說是錦芳的莊子,其實全由他一人做主。

每年收了租子賣出銀子來,錦芳按最大一分,一半都給了他,餘下再分各一成,給兩個妹妹。再剩下的,依舊存進豐傑號,銀票每年年底,小年夜,準時送到錦芳手裡。

所以說錦芳正正是園子裡的小富婆,七八萬兩存銀,幾十畝田地,除了太太,別人誰比得上她?

自然有些閒話就此傳出來,可是錦芳的錢全來得光明正大,娘娘的賞賜加上老爺也時有相贈,太太也沒有話好說。

要說將蘇家的錢改姓了別人,也沒有道理。銀票錦芳收著,地契雖是牛伯收著,卻也端端寫就錦芳的名字。

園子裡好說,可孃家卻又是另樣。因錢一多,人心就亂,這話倒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錦芳孃家嫡嫡的親眷沒有了,可旁支卻也不少,尤其聽聞她有錢了,更是如此。以前八杆子打不著的,如今也都現身要錢了。

牛伯卻是一文不拔。尋到門上來要錢?沒有!不過要是田裡地裡莊子裡尋個差事?這倒可以,按工接資,一視同仁。

因此落下不少恨來,也就有閒言碎語傳到錦芳耳朵裡來,借了各種機會自己或託人帶話進園子裡來。說什麼牛伯暗中昧下她的錢啦,每年收的租子帳上只少不多,那帳也是假的,對著錦芳是一本,牛伯自己又是一本。

總之錦芳吃了虧,他們都看不下去,最好換了牛伯,讓他們來做大管事。

可是怎麼可能呢?

雁過撥毛,給誰不是這樣?錦芳是園子裡姨娘堆裡成長起來的,這點子道理不懂?

再說哥嫂好比父母,錦芳再強悍,坳不過這個正理,就算牛伯揩油,好吧,就算他如眾親戚口中所說,揩得有些過了份,可到底肥水沒流去外人田裡,哥哥畢竟是自家人,給他些好處,讓他更加經營得更加盡心,不也是好事一樁?

再說牛伯知道做假帳,說明他對錦芳還是有所顧忌的。

因此錦芳一邊讓親戚們不斷明裡暗裡說些牛伯的怪話,一邊又在牛伯面前不提,讓對方心裡摸不著因果,因此愈發小心翼翼。

這也是做領導的藝術。說實話,當錦芳三個月前解釋這些給祈男聽時,祈男還真覺得她是個經商的天才呢!

不過如今形勢大變,牛伯是否還跟以前一樣保持對錦芳的忠心?這可有點難說。

因些祈男在聽了平叔說牛伯要賣地之後,心裡才有些忐忑。畢竟大難臨頭各自飛,說起來也不是什麼難得一見的事,倒反是世情常態。

“我自然說得是孃家,莊子上每年租子不少,我怕沒有飯吃?”錦芳接過祈男剛才的話題,提到自己的田莊,臉上禁不住發出紅光來:“有那些地在,我什麼也不怕!”

地是不會騙人也不會死的,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