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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麼?

不待她細思慢想,樓下的談話已又接了下去。

“回大爺的話,田家一向是老太太管事,今年年初老太太大病一場,便漸交權于田家二房做主,二老爺年輕時曾去過雲南,與當地藩王甚是交好,因此便志不在漕運。。。”

後面的話,因聲音愈發低沉,祈男有些聽不清了。

“既然如此,那想必田二爺與大學士楊合亦交情不淺了?”宋玦再度發問,那人又低低說了幾句,祈男一字不聞,心想這必是極機密的事了,機密到,到了此地都不敢大聲的地步。

“依你所說,蘇家和祁家又如何?”宋玦問之急切。

“回大爺的話,蘇家如今漸失戶部和內務府支撐,已頹態初現,大老爺和二老爺似於從田家裡手分一杯羹,正好田家也要找人接手,不過到底漕幫不比其實生意,因此不便於明處買賣,不過蘇家是花了許多工夫的,田家看出其誠意,幾個堂主都換了蘇家的人,如今只剩下一個舵主,併名義上的幫主,二老爺還是田家人罷了。”

祈男覺得身體裡冒出寒氣來,從腳趾直到頭頂,將她整個人都凍住了。

宋家這位大爺,到底是什麼人?不是說來杭州問師求學的麼,麼暗中打聽這些事?且說出來的,都不是祈男平日知道的,也就是說,都不是明面上的事。

什麼時候,蘇家也攪進漕運這趟混水了?!

田家於杭城裡做這門生意已有幾世,所有河工幾乎都認田家人說話,蘇家?蘇家一向文官出身,除了運貨進京,幾乎沒與船隻打過交道,漕運?!憑什麼?!

不待她多想,宋玦的問題又來了:“既然如此,祁家又怎麼說?”

“回大爺的話,祁家大靠山,祁二小姐的夫家,當朝太子太傅石從,石家,最近甚有沒落之勢,因太子於皇帝面前失寵的緣故,因此祁家也正另尋出路。不過。。。”

又是一陣低語,祈男渾身的汗毛都乍了出來,她雖聽不見,可直覺告訴她,底下說得都是大事,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真正是痴心妄想!”宋玦的聲音,如裂帛破金傳來,祈男心裡由不得抽了一下,這男人年紀不大,可為何聲音如此滄桑?

難不成,平日那個風度不凡,氣宇軒昂的貴族公子,內心竟深藏滴血的裂痕與創傷?

可這些傷痛又從何而來?因其一生不長,也尚未經受宦海洗滌,做為男人,他還遠遠沒有站上人生的戰場呢!

所以,這番深思熟慮,暗潮洶湧的話,從何而來?!

宋家,到底在打算些什麼?!

樓下半晌沒了聲音,死一般的沉寂籠罩著整座小樓,若不是遠處隱隱約約傳來陣陣絲竹之聲,祈男簡直要懷疑,自己是入了深山老林中的靜淵,連同身邊世間萬物都已沉沉墜入,永久深埋,自己也不能掙扎得出去。

片刻之後,意興索然的一聲長嘆,將祈男從惡夢般的困境中喚醒。

“總是如此,從未改變!”宋玦淡淡留下這一句,接著只聽得極細微的腳步聲,帶些衣衫飄蕩的輕風,最後,萬物又陷入死一般的,沉靜之中。

祈男想移出自己的身體去,一來看看樓下人走了沒有,二來絲竹之音漸消,不知太太那頭如何,她也確實急著回去。

不想身體太過僵硬,一時間竟欲動也動彈不得,尤其一雙長腿,直愣愣杵在原地,移一寸也移不得。

還有玉梭,整個人都傻了,臉色發灰,嘴唇慘白,若不是胸口還微微有些起伏,祈男簡直就要以為是被嚇得憋過氣去了。

“玉梭你還能走路不?”祈男心裡著急,困在櫃子後頭又看不見外頭狀況,生怕樓下人還沒走乾淨,只好將聲音壓得極低:“再不走只怕來不及了!”

☆、第百六十八章 出逃

玉梭身子繃得直直的,僵硬地點了下頭。

“好,既然能走,你且將身子向外挪挪。”因玉梭靠外,她不移開祈男就想出來也是有心無力。

玉梭依舊十分僵硬,螃蟹似和向外橫行了二步。

說時遲那時快,玉梭才移開,祈男纖腰一扭,人已經到了櫃架外頭。

“你在這裡別動,別亂出聲音來,我且看看樓下去,若人走了,咱們就出去,你聽我訊號!”

玉梭此時只知點頭,木訥僵硬得可比埃及古屍。

祈男躡足走到樓梯前,先聽了半日,沒有動靜,隨後探出頭去看了看,底下平平靜靜,跟自己剛才上來時一樣,就連正榻上的細灰也一絲兒不少,一毫兒不亂,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