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大爺怎麼不見了?”心裡好奇,祈男口中不由得喃喃自語道。
祈鸞眸子一沉,眼裡頗有深意地問:“原來九妹妹這麼記掛著宋家公子?”
祈男慢慢轉過頭來,眼神如水晶般通透,毫無隱瞞:“記得是姐姐提起宋家人的,怎麼又扯到我頭上來的?真真看熱鬧也能看出是非來,我離了姐姐,告辭!”
說完叫過玉梭來:“咱們走,看看太太們做什麼呢?”
祈鸞笑著在後追了一句:“宋太太在那邊呢,妹妹往哪兒去?“
祈男裝作沒聽見,自管自走了。
“姐姐,”祈凌這才得了機會上前來,畏縮在祈鸞身後:“這事就算了麼?”
祈鸞微笑起來,眼波中冷光一閃:“誰說算了?”
祈凌呆呆地看著羅夫人和祈纓,見二人正拉了月容,說得興起,不覺嘆了口氣:“都這樣了,還得有什麼指望?別說是我。就連四姐姐只怕也沒戲了吧?”
祈鸞心想這真正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看來自己勝不了這祈男也實在是受此丫頭所限。
“我的好妹妹,” 祈鸞不耐煩的語調,就連遲鈍的祈凌也有些覺得了。頓時又向後縮了三分。
“誰說就沒有指望了?羅夫人不過只是引頭,大魚還在後頭呢!羅家再好,能好過宋家?” 祈鸞眼神向宋夫人那邊瞟去:“如今宋大爺不知怎麼的,就只願留在咱家不走,這還不是上天恩賜的絕好良機?”
“可宋家再好,咱能夠得上麼?”連羅家我還沒本事搞得定呢,更別提宋家了!祈凌的潛臺詞十分明顯了。
看來這小妹妹還不是個徹底無用的呆子,至少,自知之明還是有的,祈鸞略覺安慰。
她的本意也不是讓祈凌真去討宋夫人歡心。看得出來,宋夫人絕不會在這裡替自己尋找媳婦,宋玦是宋家嫡長子,長媳便是將來的當家人,以宋夫人眼光。除了皇親國戚,一般人還真入不了她的法眼。
不過祈鸞心底深處隱隱覺得,一向冰山似的,對誰也不動心的蘇家九妹妹,似乎對這姓宋的公子,有些興趣。
也難怪她,宋家可不是一般人家。就有些動心,也實屬正常。要不是祈鸞已有婆家,她其實也很欣賞,或者說,仰慕宋玦的。
所以祈鸞才讓祈凌去給添添亂,如果這庸人連亂也添不了。至少,還可以添添堵不是?
就噁心祈男一下也是好的,是不是?
“看你這慫頭慫腦的樣子!還沒上陣呢,先就失了信心!你怎麼就比不上別人?宋家再好也得尋個媳婦不是?蘇家雖比不上宋家,可娶妻當娶賢。你長得也許不算一流,”這話已是祈鸞口下留情:“可是行事舉止,哪點比別人差?”更就是天大的謊言的。
祈凌在蘇家一向以沒頭沒腦,心胸狹隘,目光短淺,耳根子又軟出名的。
果然祈鸞幾句話說動了她的心,只是依舊有些猶豫:“姐姐,這話當真?”語氣卻是欣喜的。
祈鸞心裡鄙夷,臉上堆笑:“妹妹沒見過婦行所言?幽閒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是謂婦德,妹妹哪一點做得不好?依我說,竟比九妹妹還要強得許多!”
不知不覺中,祈男已成了蘇家二房眾姐妹中的標杆了,不是特意,只是看也看得出,覺也覺得到,祈男長相出眾,行事機靈,潛移默化中,她們不自覺地都認為,九妹妹才是家裡實力最為強勁的對手。
不知祈凌信了這話沒有,反正她臉上是見了笑。
祈男剛剛走近二太太身邊,就聽見水面上好一陣響動,原來祁陽領了人,已將龍舟駛近,聽見船頭一對料絲琉璃宮燈,並珊瑚垂穗宮燈一對,閃耀人眼,比這還奪目的,便是船上小優戲子們,嘻嘻哈哈,玩樂絲竹的聲音。
太太嘴裡牙就快咬碎了,身邊夫人們有意迴避了,倒讓祈男得一空隙,走到她身前。
“陽兒!”太太再也忍耐不住,舉手遮目,向著龍舟叫道:“快快將船駛了過來!”
祁陽笑著回頭,跟祁候說了句什麼,二人一齊哈哈大笑起來,隨即便命人將龍舟駛近岸邊。
太太緊皺眉頭,眼見祁陽站在船頭,離自己越來越近,遂向身後丫鬟婆子們使了個眼色。
丫鬟會意,餘媽媽更是心領神會,一個箭步衝到岸邊石頭上,笑對祁陽道:“太太有話問大爺呢,請大爺放下跳板,上岸來說話吧!”
祁陽自為無事,果然依言停船上岸,先向太太行了個禮,然後興奮地道:“太太才可看見了?這龍舟真真做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