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起來:“我當什麼,原來為這個。你放心,”她靠近呂媽媽身邊,細細低語了幾句,後者聽得眉開眼笑,連連點頭:
“好計,好計!”
秀媽媽回到平春堂,一眼就看見正巴巴扒在樓下向下看的祈男,不覺抬頭笑了:“小姐!”她在下頭便喚了一聲:“東西可都收拾好了麼?”
祈男立刻便笑了出來:“好媽媽,可是許我回去了?!”
玉梭正在床邊打疊包裹 ,聽見這話激動地手也抖了眼也花了,忙開了屋門向外喊:“荷風姐姐!”
荷風笑眯眯地進來:“聽見了聽見了!早已吩咐二門外備車馬了,看把你主僕二人急的!可是這裡不好?”
將來只怕還要在這家裡過上大半輩子呢!
荷風有意隱去這後半截話不提,心裡卻在好笑。
於是秀媽媽親自與荷風二人,將祈男送到了二門外,果然一輛朱輪華蓋小車,正靜靜守在門前。
小廝們垂首靠牆而立,待祈男扶者玉梭,二人皆上車去後,方才慢慢向前,套馬欲行。
秀媽媽將車簾放了下來,玉梭便向窗外偷偷看去,祈男禁她不許:“這可不是咱們家!看人家見了笑話!”
玉梭只得縮回頭來,心裡只是納悶,怎麼宋玦連個人影兒也不見?
原來一路從園子裡出來,玉梭都在留心,只當宋玦會在某處樹陰下出現,又或是自己不到,至少遣個小廝來,遞個信兒問聲好之類,也叫人安心。
不料什麼都沒有,直到出了二門上了車,還是一點兒訊息,一絲兒動靜也沒有。
秀媽媽看出玉梭心思,卻什麼也不肯多說,淡淡吩咐幾句,便命小廝揚鞭起馬。
☆、第二百十七章 見太太
玉梭有些失望,回頭看了祈男一眼,卻見其低著頭,似在沉思。
其實玉梭想些什麼,盼些什麼,祈男心中明鏡似的,因她主僕二人一條心,她心中何嘗不想宋玦?
不過幾日前雨中樓臺相會,她自謂已瞭解了彼此心事。知道對方為自己努力過,爭取過,甚至連向蘇家求親一招也使了出來,想必也是拼盡了全力。
自己心愛的男人,為自己竭力而為,只這一點,祈男便覺得已然心滿意足了。世間事許多不能如願,尤其在這個以君權父權為尊的年代,身為小輩想要做一點合已心意的事,其中困難,祈男心知肚明。
既然不能強求,不如放寬了心,知道他心裡有自己,也就可夠寬慰了。
祈男這樣安慰自己,方才勉強將眼裡湧出來的熱氣,擋了下去。
車子慢慢駛出偏門,走出後巷,慢慢駛入田間道路。
玉梭悶坐半日,心癢癢地想向外再張上幾眼,又怕祈男不高興,只得憋住,半晌實在忍不住,便自言自語地道:“外頭應該沒人,小廝們在前,就車旁有人,也不過是宋家跟車的婆子,我看看外頭田頭風光,想也無事。”說完,瞟了祈男一眼。
祈男不吭聲。
玉梭知道這就是默許了,遂小心翼翼將窗簾揭開條細縫,偷偷向外看去。
其實她才不想看什麼田頭風光,不過不死心,還想再尋一尋宋玦罷了。
左邊張了一張,沒人, 不過是大塊大塊的蘆葦雜生,間中更有蛙鳴蚓吹之聲,極其悽楚,玉梭不聞卒聞,又向後張去。
幾個宋家的小廝無精打采地跟著車。垂首看地,更沒有看頭。
玉梭的心沉到谷底,難不成宋玦真被關住出不來了?還是另有什麼隱情?看他在小姐病時又急又嫉的情形,今兒不會放心小姐如此回去吧?
畢竟宋家別院離城還有些距離。城外比不得城中,到底荒涼些,宋夫人又有心刁難不讓多人跟隨,看看左邊後邊如此情形,玉梭在心裡便有些底氣不足,平日裡丫鬟間傳說的那些個匪盜之說從腦海中浮現出來,心裡打起小鼓來。
右邊是看不成的,因小姐坐在那裡,玉梭嚥了下口水,便又將頭向外多探出點兒來。向前張去。
前面車頭上套著一匹高頭大馬,通體雪白,渾身無一絲雜毛,玉梭乍一眼看去,雖不知馬匹如何分辨好壞。卻也看得出來,這必是難得的好馬無疑。
隨後,她的視線落到車頭上趕馬的小廝身上,咦,這小廝怎麼長得這樣高大?雖坐著,其背影看起來也比車下走的那些英武,且看起來。怎麼這樣眼熟。。。
玉梭忍不住啊了一聲,不過立刻就又反應過來,伸手捂住了嘴。可是遲了,祈男本就在暗中留神注意她,聽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