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張臉,業已驚成了蠟黃,他右手翻處,一顆黑黝黝的怪異兵器便現了出來,那是一顆“焦鋼”鑄造而成的鬼頭,這顆鬼頭的容貌打造得恐怖無比,醜惡異常,但面孔的稜角突出,又將那一條條突出的稜角,打磨得鋒利如刃,鬼頭頂上,更嵌著一支三寸長短又尖又銳的獨角,只要看上這玩意兒一眼,即能明白它的霸道與歹毒。
羅秋和殷仁昌同門多年,當然曉得它的名字,它叫做——“魔面套”。
羅秋揮出一劍,將對方逼得如此狼狽,卻未乘勢進逼,她手執那柄金光奪目,尾芒閃耀的奇古長劍挺立不動,而金色的吞口與金色的劍把,與刃鋒所泛出的金輝互相映耀,甚至將她的面孔也反照得有些金晃晃的了。
殷仁昌胸口急劇起伏著,驚魂甫定,不由跳起腳破口大罵道:“好個卑鄙無恥的小婊子,你,你,你……你這小娼婦,本來我還留有一片好心,放你一條生路,現在饒你不得了,我將活擒你賞給教徒,讓你嚐嚐千人跨,萬人騎的滋味!”
羅秋粉臉通紅,怒叱一聲,一滑步,身如行雲流水般往前飄了五尺,金劍倏閃,三十七劍融成一片波光,那麼流暢又那麼浩茫的罩向了殷仁昌。
她一上來,就搬出了師門絕技——乾坤劍法。
殷仁昌怪叫如嘯,飛快騰躍,手上的“魔面套”彈擊跳砸,眨眼間反攻十招十九式,動作之快,之急,之俐落,果然不同凡響。
金芒劃過一道圓弧,猝變圈回,在一片刺耳的割裂空氣銳響中,光華耀眼,殷仁昌要想學的也就是這套“乾坤劍譜”
劍法,雖然他已暗中索得,但因為經脈已斷,不能再練功,所以儘管他知道這一招裡面暗含千幻變化,卻也不敢力敵,倒躍而退。
羅秋則走遍路,斜削飛彈,刃光在後,一點寒星卻飛射越前,招術之奇妙精絕,簡直已達超凡入聖地址,“乾坤劍法”的確不同凡響。
殷仁昌雖說頗為懾於對方這套劍法,但他到底也是江湖成了名的人物,經過不少大風大浪,打鬥經驗自然較羅秋豐富得多,一聽敵人的劍風有異,立即以最快的反應抗拒,他瘦削的身子凌空翻旋,右手猛掄回迎,“當”的一聲脆響中,他已盪開了羅秋那以劍尖彈出的一點寒星。
兩人這一交上了手,你來我往,兩人全都使用著“痴情雙劍”所教招式,羅秋雖然稍為熟練,一上來略佔上風,但時間一久,就有點捉襟見肘。而且,這兩人雖然同時使用同一劍法,但明眼人看來,似乎覺得都缺少了些什麼,且時有空隙,但又說不上來究競缺少了些什麼?
二十招!
三十招!
五十招後,羅秋越來越不濟事了,眼看就要傷在對方“魔面套”之下,小鳳正要挺身加入,草叢中突然走出一位婦人,手舞一柄與羅秋同一形式的銀劍,一頭青絲散亂,形同瘋婆,猝然加入羅秋行列。她這一介入,劍氣突然熾盛,金銀兩道寒芒盤旋圍繞,剎時把殷仁昌搞了個手忙腳亂。
高手相搏,用不著鏖戰個千招萬式以上,才能摸清對方底細,往往只要一兩下子即會心裡有數,眼前情勢便正是如此了。這婦人一介入,增加了他心裡的威脅,因為這婦人正是“痴情雙劍”之一,“折手殘龍”的髮妻,殷仁昌的師孃,當初因為他與師妹的婚事與師父嘔氣出走,想不到在此時此地出現。
面紅筋浮之下,他一面奮力搏戰,一邊大吼道:“統通上哪,一干混帳飯桶,你們還在等什麼,等著看笑話麼?抑是需要一個個用轎子抬你們?”
於是,以那羅宗成為首,加上其餘五個人立即猛衝上來,一窩蜂似的圍攻羅秋及那婦人。
站在一旁的韓小鳳滿臉憤怒之色,嬌聲叫道:“一群倚眾凌寡的卑鄙小人,江湖上的顏色全叫你們給丟光賣盡了!”
殷仁昌的“魔面套”飛快舞閃著,一面馬上反唇回罵道:“別在那裡窮嚷嚷,丫頭片子,若是看了不過癮,大可爬下來自己挨,光站那裡叫他媽的什麼屁?”
羅秋和那婦人,雙劍合壁,帶起破空的劍芒,一波波的金虹銀芒凌厲,而又不失韻致的飛瀉交舞,宛如道道烈陽光輝貫射幻映,又似一輪泛閃著千萬條異彩的月華在滾動旋轉,奇妙極了,精湛極了,任是她此際以兩人之力和六名“恨天教”的能手對搏,卻也未落絲毫下風。
韓小鳳被殷仁昌一頓淫言猥語一罵,就想拔劍介入,卻被“天外一邪”叫住,道:“鳳兒,千萬不要意氣用事,此際她們師徒雙劍合壁,正是‘痴情雙劍’精華的展露,你一介入,不但破壞了形象,反而使雙劍不能發揮妙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