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身法,居然能在赫連元和戚大方那種威絕天下的攻勢中安然無恙,這一戰關係甚巨。眾人感於唇亡齒寒,每個人心中都怦怦跳動不已。
轉眼過了三十多招,驀地,突聞一聲清嘯響起,陡見一團碩大的黑影在風圈中閃電般一旋,兩聲悶響起,人影驟然一分,赫連元和戚大方“蹬蹬蹬”退了四五步,兩人胸口宛如被利斧劈裂開了大縫,鮮血如泉水般湧出,韓劍秋卻已收傘傲然而立。
眾人睹此情形,都不禁長長吁了口氣,這口氣本是個別而發,此刻卻會聚成一道聲浪,“呀”然撥出聲來。
赫連元和戚大方一齊用手捂住胸口,兩人眼睛都睜如銅鈴,身子搖搖欲墜,韓劍秋切齒道:“你們不要嫌死得不明白,我已讓‘陰司秀才’羅不全帶了口信,要你們安分守己,我於兩個月內必到‘無底洞’找菸斗老人結清恩怨,不想你們居然大咧咧仍做著席捲武林的夢,不聽我的話,就得付出生命的代價了!”
追魂使者駭然說道:“你……你就是那……‘斷指修羅’……”身子晃了兩晃,仰天跌下地去。
奪命使者一陣嗆咳,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跟著也倒地不起。
名震武林的“恨天教”兩大使者就此倒地而亡,程云溪等人幾疑自己在做夢,揉了一揉眼睛,待看清是事實時,才暴然歡撥出聲。
大家紛紛朝韓劍秋圍了過去,早時奚落他的人都現出尊敬面容,程惠蘭更是又悔又恨,悔不該把韓劍秋從首席座位攆到末座。
麻臉大漢豎起了大拇指,連聲道:“了不起,了不起!環諸當今天下,能夠一舉擊斃‘恨天教’兩大使者之人,少俠實為第一人。”
任志中附和道:“更難得的是,少俠擊斃他們倆僅僅只用二十多招,昔天之下,有誰能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是推崇韓劍秋武功之言,韓劍秋淡淡的道:“諸位謬讚了!”
說罷,堆金山,倒玉柱的朝程云溪跪拜道:“甥兒韓劍秋,叩拜舅父金安!”
程云溪迷惘地道:“少俠請起,你是……你是……”
韓劍秋道:“家母程惠涓,甥兒從懂事之日開始,娘就將身世告訴了甥兒……”
程云溪激動地道:“你是惠涓的兒子?”
韓劍秋道:“甥兒正是!”
程云溪兩眼已流下淚水,喃喃道:“天可憐見,惠涓雖然身遭不幸,慘受殺害,但卻為韓海明留下佳兒,雖在九泉,亦該瞑目了。”言下猶自唏噓。
程惠蘭亦陪著流了不少淚。
玄風道長忙道:“‘追魂’、‘奪命’兩人乃‘恨天教’棟石蓋世之公敵,少俠為武林除了大害,乃一大喜之事,程莊主舅甥團聚,更是一喜,雙喜臨門,正該慶賀才是!”
程云溪一收淚痕,道:“老朽因思念亡故胞妹,一時失態怠慢諸位嘉賓,尚請原諒!”
太平道長道:“人非太上,骨肉之情,豈能淡忘,如此足見莊主乃性情中人,我等只會敬重,豈會見怪!”
程云溪立刻吩咐莊丁重整杯盤,眾人把韓劍秋推上主位,韓劍秋哪裡肯依,說好說歹在客位坐了。首先是程云溪起立向大家敬酒,致謝眾人前來助陣的雲天高誼,接著是玄風道長、太平道長及尚曉嵐一干人向韓劍秋敬酒,韓劍秋不善飲酒,可是每一個來敬酒的人都地那麼誠摯,推得了張三推不了李四,因為這些人如今都把他視為大英雄、大豪傑,只是這樣一來,韓劍秋不禁喝得酩酊大醉。
程云溪笑道:“年輕人究竟不善豪飲,蘭兒,快吩咐人去收拾一間上房,先讓秋兒歇息。”他此刻心中無牽掛,意態甚豪,回來又開懷暢飲,一直喝到日落西山才盡興而散。
那時群豪已一個一個的告辭而去,由於玄風、太平兩位道長與程云溪交情莫逆,程云溪便把兩人留下來,三人酒後在花園閒談。玄風道長忽然想起一事,含笑說道:“程兄,貧道想起一件事,只不知道該不該說?”
程云溪已有六七分酒意,聞言哈哈笑道:“怎麼?牛鼻子,你也和我講客氣了麼?”
玄風道長笑道:“這不是講不講客氣的問題,因為貧道先希望知道蘭丫頭是不是已有了婆家?”
一句話提醒了程云溪,心想:“是啊!蘭兒快二十歲的人了,平時雖不斷有人上門提親,但蘭兒眼高於頂,一家也瞧不上眼,老伴過世後,自己又致力於事業,竟把這件事忘了,如非牛鼻子老道提起,險些忘了這件大事。”
心念一閃,當下正色道:“多虧你一言提醒,實不相瞞,蘭兒眼高於頂,至今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