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斷了他的話,眼神堅定的看著他,一氣呵成道:“就算他一夕之間,變成了七老八十的老頭子,臉上都是皺紋,大小便都不能自理,行動不能自如,眼花了,耳聾了,聲音啞了,我都愛他,一如從前,一如現在,只是,他還會回來了?”
她滿眼期待,多麼盼望他說出那兩個字:“他會!”
蝶谷仙眼底,蓄了滿滿一汪淚水,就在閆素素以為他終於感動了會回到她身邊的時候,卻聽得他道:“若是他還活著,他肯定會感動的,只可惜……他已經不在了。”
閆素素的整個人,墮入了冰冷的冰窟窿裡,她多想上前抱住他,哭著問他“翔,你當真不要我和孩子了嗎?我不介意你毀了容,不介意你是個病秧子,我什麼都不在乎,只要你回來。”
只是,她怕這麼一來,他就再也不敢出現了,她怕嚇跑他,曾經,她不許他出現在她面前,此刻,她卻是迫切的希望,他這輩子都不要離開,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寸步不離。
只是這個願望,如今卻成了奢望。
第5卷 第二百四十九章
第二百四十九章(2040字)
曾經的他,遙遙而站,只求能留她在身邊,不敢現身,不敢靠近,不敢擁抱。
如今的她,遙遙相望,為讓他不再逃離自己,不敢戳穿,不敢哭泣,不敢親吻。
若是說有一種東西叫做報應,閆素素現在算是體會到了。
蝶谷仙從那日後,每隔幾日就會來一次,閆素素無數次試探過她和元閔翔還可不可能再在一起,蝶谷仙的回答,永遠都是“你節哀吧,他已經死了。”
這般回答,每每都讓閆素素心中絞痛,她不曉得,要到何年何月何時,他才肯真正的面對她,告訴她“素素,我回來了。”
冬去春來,春去夏來,寒暑半載,閆素素的肚子越發的打了,眼看著過幾日就要夠了十個月,太后早已經將整個太醫院都遣來了閔王府,皇上也命人將民間但凡有些名氣的產婆,都聚攏到了閔王府,日日照料著閆素素,隨時好給她接生。
六月初三那日,閆素素的肚子忽然一陣疼痛,下體流出了一股無色清水般的液體,閆素素曉得,孩子,就要出來了。
忙差了明月去把別院的產婆請過來,閆素素的疼痛開始加劇,她用力的呼吸著,感受著每一次呼吸,孩子從下體鼓脹而出的感覺,心裡頭,既是悲傷的,又是喜悅的。
悲傷的是孩子一出生,他的父親便不肯和他相認。
喜悅的是,這個和她一起受盡了磨難的小生命,終於要來到人世間了。
府邸裡,因為閆素素要生了的訊息,都忙活了起來,進宮去稟報的,燒水的,準備帕子的,熬產後補藥的,給孩子準備衣裳的,雖然忙碌,卻是有條不紊,可見早已經準備了下。
產婆很快就到了,熟稔的給閆素素催生。
宮裡,太后和皇上也親自來了,焦慮的守候在房門口,聽著裡頭女人聲嘶力竭的哭喊聲。
許是孩子憐憫母親,閆素素的生產過程,並未有痛哭太久,不多會兒,孩子就呱呱墜地,產婆倒拎了孩子的小腳,拍打了孩子的青色的小屁屁一下,那“哇”一聲嘹亮的哭泣聲,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產婆走了過來,抱了孩子給虛弱的閆素素看:“恭喜娘娘,是個小郡主。”
閆素素慈愛的看了孩子一眼,眼角蓄滿了淚水,她微微的彎起了身子,親吻了孩子帶著血汙的小髒臉一口,滿眼的柔情。
門口,太后聽到孩子的哭聲,心中不住的祈禱是個男娃,命桂嬤嬤進去探問之後,她的臉色一垮,說不出的失望,但是稍候,卻又聚了一絲欣然,至少,他的二兒子,是留了一脈骨血在世上了。
看向元閔瑞,元閔瑞似乎也因著這孩子是個女娃有些失望,母子兩相忘一番,太后嘆息了一口,不無遺憾道:“若是個男娃就好了,至少我天元王朝後繼有人了。如今,哎……我天元王朝難道註定後繼無人?皇兒,這可是你曾祖父輩輩相傳的江山,要拱手讓人了,母后當真是對不起我們元家祖先啊。”
說著,不免溼了眼眶。
元閔瑞也煞是自責,如若不是他屢番不聽閆素素勸告,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種境地,如今放眼望去,元氏一脈的後繼者,只有元閔秦的幾個兒子,可是逆賊之子,如何能登帝君之位,元閔瑞寧可後繼無人,也是不許元閔秦的那些個孩兒們,接替自己的位置。
如今左也不是,右也不行,他也是犯了難,難不成當真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