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抄刀,也能有肉吃有酒喝。算是少怨恨了一點完全不知情的彤少。
吃飽喝足,眾人開始小酌吟詩作對,夏悠然直犯睏。但又想到若是著涼了這醫學不發達,一個小感冒掛掉了就太不值當了。於是拉著冬兒要散步。伺候的下人早就三三兩兩的散坐一旁玩笑著,主子要服侍的時候才上去伺候。夏悠然這種級別的自然很快就被“恩准”自由行動。
只要有人就有熱鬧啊!
夏悠然和冬兒走過一片農田,正感嘆莊稼好、野花美的時候,一旁就響起了很讓人振奮的吵鬧和哭泣聲——誰說生活不需要三八呢?
前面有個木屋,離著那邊村落遠些,獨自一個蓋在離田不遠的位置。隔著不遠夏悠然看到一圈人圍在木屋的院子門外,聲音就是從那裡發出的。
三八兮兮的跑近了些,夏悠然拉著冬兒站在一個不近不遠的安全地段看熱鬧。原來是屋主人剛剛去世了,死之前生病欠了一屁股債……正是債主上門要債的戲碼。這戶人家只剩下個年輕的鰥夫帶著個幼童,在這樣的社會那是絕對是弱勢啊,挺可憐的。那些要錢的正左一句右一句,推聳間把那孩子嚇的大哭,白衣戴孝的男人儘量的把孩子護在懷裡,也是滿臉的淚痕。混亂的局面持續了幾分鐘,被一個白髮老婆子制止了。沒有了嘰嘰喳喳,夏悠然終於可以聽的不用那麼費力了。
白髮老婆子衝著年輕的小鰥夫說:“蕭大家的,這欠債還錢也是天經地義,我老婆子也沒辦法不讓人拿回自己的錢,你到底是怎麼個打算啊?”
“我幫他還。”被喚作“蕭大家的”小鰥夫還沒來得及吭聲,一旁站出個秀才模樣的女子演“英雄救美”。
“我姐屍骨還未寒呢,有人就等不及了。”又一個女子站了出來。那女子對著白髮老婆子說:“這是我蕭家的事,自然有我蕭家的人來處理,里長大人您說是不?”
那被喚作里長的白髮老婆子似乎也認同,轉了轉撐地的柺杖,點點頭。
“蕭二,你狼子野心,你,你想強佔你姐的地,你還想,還想佔了溪兒,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你又是個什麼好東西?我哥姓蕭,我哥的就是蕭家的,自然就該蕭家的人接管,至於我姐夫,做妹妹的幫著姐姐照顧姐夫、侄子的有什麼不應該?倒是沈秀才你,安的是什麼心啊?”
“我,我,你,你……”
夏悠然看著那個笨蛋酸儒吃癟,舉著個手指在那邊抖啊抖的,忍不住笑了出來。
“悠然姐?”一邊冬兒顯然已經進入角色的替那鰥夫著急,看到夏悠然在一邊笑,很是不解。
“蕭大家的……”里長剛開了話頭,那年輕小鰥夫聰明的搶著說道:“里長大人今天請您做個證,各位掌櫃的、鄉親、姑嬸們,欠大家的錢我一定還,一分也不少。只是家裡妻主屍骨剛剛下葬,請大家看在親戚的面子和多年來的情分容我些時候……”
“蕭大家的,你也知道我不過是個做工的,為店裡收賬,你這錢也實在是拖了快一年了,之前你要料理妻主的後事,我們也就算了,現在……實在是拖不起啦。”
“是啊,是啊。”眾人聽到有人帶頭,也紛紛出聲附和。
那秀才忍不住又添亂道:“我,我替你還!”許是怕一旁的蕭二又說出什麼難聽的讓那男人為難,忙又說:“權當我借給你,你,你不用急著還。”卻是越幫越忙。
那蕭大家的倒也聰明,沒讓蕭二說話,搶在前頭對那秀才說:“沈先生的心意,奴家心領了。只是我妻主雖然去了還有族裡的姑嬸姐妹們在,就算要借錢,甚至賣地也當先就著親戚們才在理。”一番話說的眾人點頭,連蕭二那廝都得瑟起來。那男人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後又說道:“既然掌櫃的為難,我們也不能拖累各位。趁著眾位姑嬸、姐妹、親戚們都在,我就一併做個交代吧。”說著抹了臉上的淚,抬頭看著眾人:“大家也都知道,老人去的時候我當家的和二妹分的家,當時還是里長大人做的證、白紙黑字的立了書。送了老人後,家裡可以說是一無所有,這多年,我們家當家的也是為了養家,養孩子,才累出這一身病。不過既然我那當家的活著的時候都不許我們拖累了二妹,現在人走了,更不能違了她的願!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孤兒寡夫的為了還債願意賣了田地家宅。三十兩。都是親戚、鄉親的,二兄弟想要的話也一樣的價格。”
“三十兩?你不過才欠了十幾兩銀子,你跟我要三十兩?”那蕭二叫了起來。
“我家的那兩畝旱地、兩畝水地都是好地,莊稼也快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