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笑浮上嘴角,眼中凜然神光一現,竟是轟然一掌臨空擊出!
內力如狂飆一般呼嘯而過,力之盡處,不遠處的雪山先是微微顫動,隨即,卻是無邊的冰雪從山崖席捲落下,來勢洶洶。
“王爺,我似乎聽到了雪崩的聲響!”
策馬於蕭冷華身後的副將耳廓動了動,他乃是斥候出身,最擅長探查訊息,常年生活於延州,對於雪崩再熟悉不過!
“雪崩的方向是哪裡?”蕭冷華勒住馬韁,轉身問道。
“好像是……東面方向!”副將踟躕了半晌,還是決定說出,自家王爺一直朝東面而去,難道說東面有什麼人嗎?
他看了看後面的二十騎輕騎,這二十人全是軍隊中的精英,是王爺一手培養起來的,王爺帶他們來?看來那人是很重要了!那人究竟是誰?
“東面?”蕭冷華素來波瀾不驚的眼眸閃過些許異色,他揚手大喊:“大家騎馬去東面,儘量加快速度!”
說罷,他率先揚鞭狠狠抽著馬屁股,馬兒吃痛,像離弦的箭一般疾馳衝前,很快消失在了茫茫風雪中。
“是!”士兵們齊刷刷的回答,不敢再延遲一點,皆是鞭馬疾馳,留在雪地上的馬蹄印再度被落下的大雪覆蓋。
“雪……雪崩啊!”五公子嘴唇顫了顫,最終驚恐的大吼出聲。
劈頭蓋臉的白雪猶如汪洋肆虐,直直朝他們所在的地方衝來,轟鳴的聲響,震得天地之間顫抖不已,無邊的冰雪像千萬頭暴怒的獅子,爭先恐後地不斷從山崖上落下,鍥而不捨地撲向崖下,濺起數丈高的冰花。
司墨昭睜大了眼睛,他看著這鋪天蓋地的皚皚白雪,轉過頭看向君遙,她是要用這雪崩埋葬所有人?
只是,這雪崩,她不知道同樣會害死自己麼?
正在此刻,他卻見到了少女揚眉笑了笑,跌跌撞撞的從雪地上爬起,來到他的身前,俯身在他額上印上一吻,笑意嫣然,明媚燦爛。
然後,他再次睜大了眼睛,少女不知哪來的力氣,扯起他的身子狠狠推開,內力引起的罡氣直接把他帶向了更遠的地方,絲毫不會被雪崩波及到,他想要爬回去,可是虛弱無力的他壓根做不到!
“快走!”老者催促剩餘的五個殺手離開,他不想死在延州的雪崩中!一點也不想!他雖然垂垂老矣,但還是能多活些日子的,他想活的更長久!
五公子和六公子顧不得自己的形象還有那些士兵,拼命的向前奔去,然而人的速度又怎麼比得上冰雪一瞬間滑落的速度?那不過是轉眼間的事情罷了。
轟然巨響之後,大地白茫茫一片,了無痕跡。
任何蹤跡都被冰雪厚厚覆蓋,難以想象前一刻在這裡還站著黑壓壓的軍士,還有幾十具冒著鮮血的屍體。
“啊……”司墨昭瘋狂的吼叫著,淚水從眼中流出,劃過臉頰,落在雪地上。
他拿起長劍割破手掌,藉著疼痛驅散昏沉的感覺,踉蹌著衝向白雪覆蓋的地方,用雙手挖著厚厚的雪堆,他不相信,不相信君兒會離開他!
“君兒,君兒,你沒事,你沒事,對不對?”他口中喃喃自語,手上不停,手指被冰雪凍傷了,凍裂了,鮮血佈滿了雙手,他彷彿是感受不到痛覺一般,不停地挖著雪堆,披頭散髮,衣衫不整,尊貴優雅的模樣蕩然無存。
當蕭冷華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他記得這裡是有座小小的茅草屋,如今卻是找不到蹤跡了,遠遠望去是茫茫然的雪地,除了發瘋似的挖著雪堆的司墨昭,再也沒有任何人。
“王爺,他不是鼎北侯世子嗎?他這是在做什麼?”
副將顯然也看到了他的舉動,心中升起巨大的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
蕭冷華眯了眯眸子,腦中閃過一絲念頭,能讓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如此瘋狂的,恐怕只有一人,而他此刻又挖著厚厚的雪堆,難道說……她……竟是被壓下了這茫茫雪地下?
“司世子,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一個箭步來到司墨昭身邊,語調冷沉。
“蕭冷華?你來的正好!快點,快點!”司墨昭失去了往日的高貴風範,高高在上的倨傲,他失魂落魄,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淒厲狂嚎:“讓你計程車兵挖開這些礙事的雪,不管怎樣,都要把雪堆扒開!”
“君兒,君兒!你如何忍心?你如何忍心?把我一人丟在這裡!微之沒了你,就沒了心吶!”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即使是少時被父親厭棄,被兄弟們欺負,被那些奴僕們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