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碰觸的殤。

而五皇子殿下居然可以含笑說出這樣的話。

宸貴妃娘娘知道五皇子對她有恨，她又何嘗不是對這個皇子很是複雜？

“現在看了，你可以走了。”宸貴妃娘娘臉上淡淡的，沒有多餘的表情。

五皇子突然有些激動，“你就沒什麼可說的嗎？”

宸貴妃娘娘臉上帶著一絲疑惑，“本宮應該說些什麼？”

她心裡好笑，五皇子該不是認為她應該對逝去的朱貴人抱有歉意吧？

果然，五皇子一臉複雜的道，“我母妃，若不是長得像你，那句不會被人所害，還設計成自殺。”

宸貴妃娘娘好笑的看著五皇子，“你母妃，若不是長得像本宮，她現在還是一個若有若無的宮女，甚至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你，或者說，你只是一個貧賤的奴才。”

宸貴妃娘娘的話毫不客氣，對於這個腦回路有些毛病的皇子，她有些厭煩了。

五皇子臉色陰沉，陰測測的道，“宸貴妃娘娘就一點內疚也沒有嗎？”

“本宮應該內疚什麼？”宸貴妃娘娘的情緒忽然爆發，“本宮做事從來都是無愧於心。”

五皇子情緒激動，“若不是你，我母妃怎麼會死？宸貴妃，你欠我的！”

“你捫心自問，你母妃的死真的與本宮有關嗎？”宸貴妃娘娘冷笑，“還是說你想利用你母妃的死來逼迫本宮助你奪嫡？”

她年輕的時候就很聰明，雖然被幽禁十五年，十五年沒有接觸勾心鬥角的生活，有些不適應，但是並不代表她不清楚這些。

宸貴妃娘娘犀利的話直指五皇子的內心，他的臉有些發紅，那是羞惱。

“我一直想看看，讓父皇一直記掛在心中的女人是什麼樣的，果然是不同凡響。”五皇子道，“母妃……比不上你。”

想要承認這點，五皇子很是無奈，也有些痛苦，在每一個兒子心中，母妃是沒有人能夠比得上的。

偏偏眼前的這個女人，卻讓他清晰的感覺得，她就算什麼都不做，母妃都趕不上她。

這是一種怎樣絕望的認知呢？

他突然有些慶幸，母妃並沒有見過宸貴妃娘娘，否則，以母妃的心性，許是不用別人害，自己就去作死了。

對於五皇子突然轉變態度的話，宸貴妃娘娘眼裡沒有任何波動，她一如既往的平淡，“天色不早了，五皇子請回吧，還是五皇子想要與本宮共用晚膳？”

五皇子垂在兩側的雙手緊緊地握了握，最後頹廢的放開，“那兒臣明天再來看宸貴妃娘娘。“

“五皇子，你想要的，本宮給不起，明天就不要來了。”宸貴妃娘娘直截了當的道。

五皇子的身子搖了搖，沒想到自己的目的還沒說呢，就被拒絕了。

他不甘心的道，“宸貴妃娘娘膝下沒有兒女，您就不怕嗎？”

怕什麼？

一旦皇上駕崩，沒有兒女的妃子，會被第一時間選為殉葬品。

當然，若是孃家勢大的，自然不用去陪葬，可是宸貴妃娘娘的孃家……五皇子殿下微微勾了勾唇角，他相信宸貴妃娘娘會同意的。

“本宮有寶郡主。”宸貴妃娘娘重聲道。

“娘娘真的認為那所謂的寶郡主能夠護得住您嗎？她杜怡的郡主是父皇賞賜的，沒有了父皇，她什麼都不是。”五皇子頓了頓，然後嘲諷的道，“還是您認為一字並肩王會保您？”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一字並肩王是保不住她的。

這是皇家的事情，一字並肩王沒有任何立場來插手這件事。

這也是五皇子有恃無恐的原因。

同時，他想爭取宸貴妃娘娘的支援，一部分是因為皇上的寵愛，但是更多的是因為宸貴妃娘娘和一字並肩王府的關係。

若不是他清楚的知道顧顏七喜歡的是大皇子，他會直接從顧顏七身上下手。

“終究是宮女生的兒子，眼皮子就是淺。”宸貴妃娘娘道，“你走吧。”

五皇子的雙拳驟然緊握，那句宮女生的兒子，很是刺耳。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劣勢，就是沒有一個有權勢的外家。

但是被宸貴妃娘娘這般無情的說出來，五皇子很是覺得心中抽痛。

他缺什麼？

他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唯一缺的不過是一個能夠在朝廷說的上話的外家，僅此而已。

父皇太過現實，他沒有外家支援，皇位肯定落不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