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意使勁點頭。
“你去吧。”他說。
“你呢?”
“不去。”他雲淡風輕地扔出這兩個字。
寫意愣愣地張了張嘴,裡面還包著米飯。她就知道是這麼個結局,所以才不敢直接問。
“那……”她訕訕地垂下頭去,“我也不去了。”有些賭氣。
沒想到他竟然挑了挑眉說:“不去也行,這麼冷的天在家待著最好不過。”
“阿衍,你討厭。”她皺著眉委屈極了,活脫脫一受氣包的模樣。
他看著寫意的表情忍不住樂了,舒開淡眉,笑道:“好了,好了,一起去吧。”
沒想到他真的答應了。
她本來真正有些高興,可是轉念一想,卻又為他心痛起來。他連夏天最熱的時候也不會將腿露出半點,何況是脫了衣服和人一起洗溫泉?
不過就是為了讓她高興,他竟也可以委曲求全。
“你又不游泳。”寫意說。
“我在旁邊看。”他笑。
寫意看著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酸澀,自覺剛才太過任性,於是說:“其實,我也挺不想去的。”
“怎麼?”
“長肥了好多,穿起泳衣不敢見人了。”她癟嘴。
厲擇良上下打量了下她,沒說什麼,寫意還以為他會象徵性地安慰自己幾句,不想他卻突然開口說:“你睡覺總是張著嘴,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寫意不知道話題怎麼從她的身材說到睡覺習慣上了。
“全身肉太多了,特別是臉上,肉多顯得皮少,理所當然睡覺時一閉眼睛,嘴巴就被拉開了。”他一本正經地說。
“……”
這人嘴巴忒毒了。
她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見識,又說:“要是以後我有一棟自己的房子,院子裡有溫泉就好了。大冬天,我們頂著風雪在裡面泡澡。”
他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情緒,卻沒有接話。
她很多年以前也這麼對他說過。
那是他高三的時候,春天裡全班同學在模擬考以後去藍田灣搞集體活動,寫意也在。藍田灣是出了名的溫暖之鄉,有很多農家小旅館,家家後院都有溫泉的泉眼。當時穿著泳衣的寫意泡在溫泉裡,游來游去直呼過癮。
“我長大以後一定要賺很多錢,在這裡修一個暖和和的家,讓爸爸媽媽住在一起,還有阿衍。”寫意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線,臉頰右邊的酒窩圓圓的,好像真的能盛下二兩白酒。
後來,厲擇良無意間才知道原來寫意父母是藍田灣同一個村子出來的。難怪當年政府拍賣這塊地的時候,沈志宏執意買下來。也許不單是一個商人看好此地的投資價值,還有些別的什麼情愫吧。
一如他也做了同樣的事情。
轉眼到了春節,厲擇良陪寫意回B城探親。厲擇良說要寫意陪他去藍田灣看看。
藍田灣的專案雖然斷了部分泉眼,但是經過厲氏及時改造設計方案,將那一半規劃成高階室外俱樂部,建成半年來也卓有成效。而剩下的那部分地,則建成了高階溫泉別墅。
可是,提到這個地方寫意就心虛。
“去藍田灣做什麼?”
“我自己的樓盤難道不能去年看?”他說。
於是,兩人一起坐車去了藍田灣。
寫意看著車窗外的雪,忽然回首樂道:“阿衍,你說以前我們在德國藏的鑰匙最後被誰找到了?”
那年他們去杜塞爾多夫過新年的時候,頭一天晚上參加新年倒計時,他們就宿在了那裡。元旦那天,一夥人又在周邊遊玩了一遍,晚飯前就他倆在雪地裡踩腳印。
寫意為了踩到他的腳印一蹦一跳的,使得兜裡的鑰匙掉了出來。她忽然靈光一現,吵著厲擇良將自己的鑰匙也掏出來,然後用紅繩子繫到一起。
“阿衍,我們做個遊戲。”她笑嘻嘻地說,“我把鑰匙埋雪地裡,你來找。”
“你能不能找點有意義的事情做?”
“這就很有意義啊,可以考察我倆的心有靈犀程度。”說著她就強要厲擇良閉上眼睛然後去埋鑰匙。
那個時候,他雖說嘴巴上對寫意很兇,可是已經寵得要命,也就隨了她。
“我數一二三,你不能偷看哦。”她要他轉過身去,然後迅速地在雪地裡挖了個坑,將鑰匙埋了進去。
結果肯定是厲擇良獲勝。
“你怎麼知道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