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澗邊緣，殄鼠跟著長青，她張了張嘴，一個顫音之後發抖的哈出一口氣：“啊~哈……”

殄鼠的身上，臉龐兩頰細密的絨毛根根直立，直到現在，她每次呼吸都還能聞到膽汁的味道。

小臉更是蒼白如紙，走路也是一步三晃。

“你毒法高深，稀釋了這多的水你也扛不住？”長青在旁輕笑說道。

殄鼠幽怨的看著長青，“這能一樣嗎？這是超脫了法則之力的苦！”

“還有，”殄鼠朝長青伸手：“你那些果子也給我來點！”

長青咔擦咔擦的咬著靈果，扔給殄鼠一顆，“你不是說這果子沒用麼？”

“沒用你還一直吃？”殄鼠不信，接過果子後也大口啃吃起來。她再次哈了口氣感受了一下，又是渾身一個激靈。

“還真沒用……”殄鼠懷疑的看著長青，她發現長青渾身上下全是“陷阱”。

長青側目說道：“你說的是對的，這確實沒用。”

“那你……”

“我餓了，不行嗎？”

“……”殄鼠。

殄鼠的嘴皮子微微動著，無聲的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她小心翼翼的翻出一個透明的瓶子，裡面搖晃著一滴透明的液體。

長青伸手握住了殄鼠的小手，讓殄鼠無法開啟瓶子。

“我知道大材小用，可是這也太苦了！”殄鼠可憐巴巴的看著長青，“我聞一下就能好！”

她現在渾身軟弱無力，直犯惡心，尤其是聽長青說那水是蛟龍屍骨腐爛無數年留下的半顆苦膽的“精華”所浸泡才會如此之苦，她每每想起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作嘔。

“你聞一下是能好，可我要是聞到了，我不就倒了嗎？”長青問道。

殄鼠滿臉不悅，又開始埋怨：“不知道的敢喝就罷了，你知道還敢喝？”

長青聳了聳肩，笑道：“其實吧，我是好奇，這再苦能苦到什麼份上。”

“好奇會害死你的！”殄鼠學著爺爺的語氣說道。

“不會害死我，但這會害死很多妖。”長青嘴角一揚，朝著遠處的一棵大樹努了努嘴，“比如她。”

“她？”殄鼠渾身一緊，趕忙躲在長青身後。

那棵樹後，陰影之中，一道黑色緊身衣的妙齡少女掩嘴輕笑。

笑聲輕靈中卻有些陰森，美妙絕倫的身材，如花似玉的臉龐，舉手投足間，盡顯妖豔。

黑色鏤空的衣衫，對人族而言格外“大膽”，裸露的危險部位，更是極具殺傷力。

當然，這是對一般人族而言。

長青的眸子中閃爍著奇異玄光，他當然不是一般人。

正如帝雲看著白小雅，就是一團毛茸茸的連牙縫都塞不滿吃了還不夠吐毛的一丁點兒肉。長青看著眼前這名少女，就是一頭形象可怖的黑蜘蛛。

“影蛛！”殄鼠看著對方無聲無息的從陰影中走出，突然驚呼。

“你認得她？”長青面色凝重起來。

殄鼠點了點頭，道：“妖族之中，影蛛一族極為強大，他們遊走在黑暗之中，當夜幕降臨時，他們無處不在。他們的族群有三種天賦，影子、劇毒、蛛網……”

長青伸手打斷，道：“所以，影蛛是妖族中的一個族群，而不是其中一頭妖？”

“不然呢？”殄鼠好奇的看著長青，她雖然承認長青“夠狠”，雖然承認眼前這個長青就是真長青，雖然“承認”骨蝶是他一腳踹死的，可殄鼠仍舊無法理解。

就算是真長青，可真長青怎麼傻乎乎的？

“咦？”夜幽也是好奇的打量著殄鼠，“這年頭還有人這麼描述我們一族，可真是夠稀奇的。你是跟著哪位前輩閉關，是最近才出關的吧？你該不會是歸雲秘境裡的妖族，來妖界歷練的吧？”

殄鼠茫然的看向夜幽，一旁的長青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夜幽、殄鼠同時問道。

長青沒有理會夜幽，而是對殄鼠說道：“她說你沒見識，跟不上潮流，過時了。”

“……”夜幽、殄鼠。

殄鼠一副不省心的表情，略有擔憂。

夜幽的神情卻是很快便凝重下來。

“四界第一，萬古長青。毒霸天下，道子殄鼠。”

夜幽一字一句的說著。

“她認得你？”殄鼠問長青。

“你也有名號？”長青問殄鼠。

夜幽的眸光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