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上，長青側目看向江清月。

“有意思，你的月神衛讓我不要相信紅月仙。而你現在，卻讓我不要相信東方蘭？”

長青忍不住笑著傳音，“我不相信她，難道要相信蕭封？還是要相信你？”

江清月面無表情的看著正在主持潛龍大會的東方蘭，傳音說道：“你應該知道，映象和本尊，難以區分。即便是蕭封，也看不出我的映象，但東方蘭卻能隔著帝雲的嘴一眼便看出你來，這難道沒有問題嗎？”

長青想著當日東方蘭的回答，笑道：“你的映象只有我的軀殼，又沒有我的神魂，認出來不是很難吧？”

“如果是你，你能看出映象嗎？”江清月說著，神念一動。

觀眾席的邊緣，有兩道身影一左一右的看著決鬥場。

兩人在發現彼此之後，皆都大驚失色，惶恐莫及。

長青搭眼一瞧，道：“左邊那個，是映象。”

“？？？”江清月當即一愣。

足夠了解的或許能夠辨別，若是一個人從未遇到過，憑什麼能辨別映象？

江清月又嘗試了幾次。

但每一次都被長青輕易的辨別出來。

“……”江清月突然有些自我懷疑了。

“紅月仙說不會在古荒域繼續封鎖你，你可以去渡劫了。”長青開口道：“他還說，他和蕭封會等我晉升八轉散仙。安寧了一百年的青玄天，並不會因為我的出現而風起雲湧，相反，青玄天或許可以再安穩個幾百年。”

“八轉散仙……”江清月沉吟一聲，道：“看來，他們是怕你藏起來，亦或是飛昇天外天。八轉散仙，剛剛好，讓你藏起來不甘心，飛昇了又做不到。”

頓了一下，江清月又道：“只不過，紅月仙對付你的手段，你知道了嗎？”

長青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那你這一百年都做什麼了？”

“整天忙的腳不沾地，連個好覺都沒睡過，哪有心思想那麼多？”

“你不像是會無視威脅的人。”

“我沒有無視。”長青說道：“紅月仙不管有什麼手段，無非是兩種。一，他自己的手段。二，無月天的手段。”

“首先，他自己的手段，無論他有多強，境界相差不大的情況下，他都不是我的對手。”

“其次，無月天的手段在我忙活的這段時間，他應該已經沒有了。不管他的手段是什麼，我都已經毀掉了他能動我的根基。”

說著，長青又道：“紅月仙有一個謫仙隕月計劃，讓我帶著他的紅月進入你的永夜天，當然了，我給計劃做了一點小小的更改。但我還是好奇，那紅月，能否毀掉你的永夜天？”

江清月沉默一會兒，道：“如果不考慮無序法則的因素，那麼我要先知道，紅月是什麼。”

長青想了想，道：“紅月麼，無月天的月亮在被你擊碎時，歷代無月族以血肉、神魂鑄就的一顆月亮。”

“有意志？”江清月問道。

“有。”長青點頭，又補充道：“而且有很多，一些執念較強的，一直留存，且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更強，一些則是消散了。”

長青想起自己梳理紅月的那些年，還是忍不住一陣頭疼。

若非秩序劍、眾滅劍的劍意，又成為了無月天的神明，那紅月他根本梳理不了。

兩人在競技場的觀眾席閒聊著，全場的焦點始終聚集在長青、江清月的身上。

百年前的傳言，可是長青將神月仙宗給除名的！

如此兩個死敵，竟然就這麼心平氣和的如老友一般坐一起閒聊？

“如果是這樣的話，紅月若是進入了我的鏡中世界永夜天，雖然不能毀掉我的鏡子，但卻足以擾亂永夜天。讓我也無法再借助永夜天的力量，除非我能將紅月的所有意志抹除。”

江清月分析道：“這或許是蕭封告訴紅月仙的方法，我還是覺得，他們更傾向於藉助無序法則。”

說到這，江清月看向長青，道：“如果紅月是這般紅月，那麼紅月仙或許比你我想象的更強一些。”

“能有多強？”長青並不在意。

江清月朝東方蘭示意，道：“不會比她差多少。”

長青微微皺眉。

江清月則是繼續說道：“如果你想依靠東方蘭來對付蕭封、紅月仙，我想你還是多做一手打算。我會暫時幫你，但若你處於絕對的劣勢，那麼我當然會趁機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