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序法則。

兩道神光從深淵下激射而來，長青見到了陸西風，也見到了身著魔鎧的阮靈。

長青心裡感慨，唐清兒當年也來觀戰，能忍得住不洗滌這濁氣深淵，可真不容易。

魔鎧化作一道魔光，從阮靈的身上脫離，幻化成了人形模樣，表情滿是驚詫。

陸西風神情有些悵然若失，他知道，他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阮靈了。

長青對阮靈、魔鎧說道：“你們在這等我。”

長青朝陸西風撇頭，“走吧，聊聊？”

陸西風點頭，在前面引路，在天濁魔教的後山小道上慢慢走著。

長青撓了撓頭，他感覺有幾十道目光，一直像看猴一樣盯著自己。

“那就是長青嗎？”

“果然，當代第一名不虛傳。”

“你看出什麼了就名不虛傳？”

“你管我看出什麼了？”

伴隨著若有若無，好似極遠又極近的聲音，長青知道，那是天濁魔教的強者在暗中交談。

陸西風走了很久，一直沉默著低頭，他終於停了下來，沒有回頭，而是低聲道：“能不能……不殺阮靈？”

“不能。”長青直截了當。

陸西風沒有回應，思緒有些飄忽，他良久之後才回了個“哦”。

長青問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第一次交手之後。”陸西風說完，趕忙慌張辯解：“不是的，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長青拍了拍陸西風的肩膀，道：“那時歷千帆和你在一起，他應該告誡過你。”

陸西風點頭道：“我知道阮靈是魔族魔女，是純粹的殺戮傀儡，可是……”

“可是什麼？”長青追問道。

“可是我從與她的交戰中，感知到了她的內心。她其實很無助，很悲傷，很脆弱……”

陸西風沒察覺到長青的異樣神色，接著說道：“她的一切，都只是表象，其實她的‘內心’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她。”

長青眉頭緊皺，“你怎麼知道的？”

陸西風解釋道：“我不是在憑空想象，因為天濁魔教的秘法可以擾亂一切，我在與阮靈交戰時，總感覺阮靈的身上有……”

陸西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有兩個世界，她的‘內心’世界，我無法用秘法擾亂。”

長青神情一怔，看著陸西風的眼神充滿了詭異。

長青開口道：“仙帝都不知道的重瞳者的能力，竟然被你天濁魔教的秘法給感知到了？”

“我也不知道我感知的對不對。”陸西風不確定道。

“應該是對的。”長青摩挲著下巴，思索道：“這麼說來，她更要死了。因為一般的手段，根本就殺不死她，動搖不了她的‘根基’。”

陸西風張口欲言，欲言又止。

長青眼睛瞥向陸西風，道：“有沒有興趣跟我去一趟魔界？”

“這……”陸西風心思更加凌亂。

長青笑著說道：“其實，我想殺歸想殺，可關鍵是我才四境天仙，我也殺不掉她。更何況，她還有魔鎧相助。你既然有自己的心意，作為朋友，我尊重你。”

“尊重……”陸西風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長青告誡道：“不過我得先提醒你，這很危險。”

“我不怕魔界危險！”

“不。”長青搖頭道：“我說的危險，不是你危不危險，而是阮靈身上若是發生些未知的變化，她所帶來的危險。”

說著，長青接著提醒：“這危險，危及仙界甚至更廣。”

陸西風嚇了一跳，他握緊了拳頭，不敢與長青對視，硬著頭皮說道：“我……是魔教！”

沒有正面回答，但意思非常明確。

緊接著，陸西風繼續道：“如果真有那種變化，你會解決的，對嗎？”

“對。”長青肯定道。

陸西風心裡一鬆，急忙說道：“如果真出現那種危險情況，我也會出手殺她！”

陸西風心結開啟，不再憂鬱。

長青露出微笑，“那麼，給她一次機會？”

陸西風重重點頭。

天濁魔教，暗中已經炸開了鍋。

他們的少教主要跟長青前往魔界，這還得了？

但很快，一道充滿威嚴的神念傳遞到他們耳中。

“可。”

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