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月仙宗戰場，看不到高山地貌，有的只是越來越深的千里盆地。

長青與江清月之戰，並沒有戰到別處，一旦有其他散仙捲入戰場，那是他們都不願意看到的。

江清月的月神法相被長青打碎了一次，江清月明白了，她的月影落梧桐，仙法神通，對長青，無效。

能夠在瞬間做出判斷，並且並非只是戰力的增強，而蘊藏了各種奇異仙法之力，便已經證明長青的應對，並不“倉促”。

不止如此，江清月還明白了，再這麼繼續戰下去，拼的就是底蘊。

江清月的底蘊，是鏡中世界，永夜天。

而長青的底蘊，也是如此！

剛剛的劍氣，江清月感受到了吞噬之力。

長青在以戰養戰！

他的古怪招法，不是好用，而是……省力！

以神像、法相之戰，普通攻擊、劍氣，便已經堪比仙法！

戰鬥至今，長青的消耗是劇烈的，但是他的補充完全跟得上！

到最後，只有江清月一直在虧！

換言之，拼的全是她江清月一人的底蘊！

“我相信，不借助無序法則，你在青玄天也能殺我。”江清月明白了，長青的鬼道劍，斬殺一切神魂。

當拼光她的底蘊後，她的神魂，所有永夜天積攢的力量，都將不復存在，最終只會剩下一面寶鏡。

江清月眸中閃過一抹精光，“你若殺了我，堪比一個天界的生靈，便都要隕落。”

長青一劍盪開了月神衛的攻擊，身體借力倒退，撞進了另一名月神衛的懷裡。

那名月神衛正要從背後抹了懷裡大帝法相的脖子，卻是感覺自身的力量已經不受控制。

當長青操控著真武大帝神像離開時，他才發現，長青在撞過來的時候，腋下竟然陰險的藏了一劍。

這一劍之上蘊藏的力量，擾亂了他的法相運轉，有一股奇異的仙法，月神衛知道，名為“血樹靈花”。

它如同劇毒一般蔓延在法相之上，最終化雲無跡，以青雲仙法與流雲仙法結合的雲霧，飄散在全場，而後迴歸到長青的體內。

直至如今，長青的每一招、每一式，每一此步伐轉換，都是完美無瑕。

每一次“措手不及”，每一次“暫避鋒芒”，每一次“狼狽落敗”，都有算計。

但凡有一點誤差，便會被數百尊千丈月神衛法相絞殺。

亂中取勝，被長青演繹到極致。

“無妨。”長青並不在意。

江清月有些意外。

長青接著說道：“待我殺了你們，奪了這竊天寶鏡，令其認主之後，我多殺些兇獸再將他們映照出來。即便他們知道自己死了，也最多會當成一場噩夢。”

“我不該告訴你這些的。”江清月有些惱火。

威脅紅塵仙的最好手段，竟然因為之前說了太多而無效了。

“這並不會改變結果，只是會影響我戰鬥的心情。”長青哈哈一笑。

江清月也笑了起來，伸出玉指點在了空出。

“鏡花水月！”

一聲清喝，天地空間，如同水面，盪漾起一道道漣漪。

所有月神衛千丈法相，皆都隨著漣漪開始扭曲、伸展。

巨坑之下的一條溝壑裡，沒了石碑鎮壓的師紅淚、紅月商會幾名中年，臉色慘白。

他們此時的身體，也在隨著空間盪漾的漣漪不斷起伏。

有時拉伸，一個頭兩個大。有時縮小，兩隻眼擠一起。

他們麻木到不知現在的心情如何。

他們只知道，長青與江清月，哪怕是在戰鬥之中，也在鬥智鬥勇。

見招拆招、佈局應對，他們腦海中甚至有副畫面，如果他們的戰力和長青一模一樣，怕在長青面前也活不了幾招。

長青感受到了自己好似變成了一幅畫。

許溫馨仙寶畫卷都沒有的力量，卻是被江清月給施展了出來。

“你這鏡子，不平。”

長青笑著說道。

“我不信你還能應對。”江清月也是笑盈盈的回應。

長青神像手持七星神劍舞了個劍花。

劍花也跟著盪漾的空間波紋，開始扭曲起來。

哪怕是長青，也很難判斷扭曲之後的劍鋒所在。

“天外天，這麼強麼？”長青皺了皺眉。

江清月自信的揚起嘴角，“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