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不散。

神念阻隔，伸手也不見五指。

只有那蒼老的聲音在長青、師紅淚身邊響起，“此陣，通往無月天。”

似乎有摸索的聲音，超出長青預料的是，紅月仙並未指個方向讓長青自己過去，而是直接開啟了大陣。

在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隨著師紅淚的一聲驚呼，天地間一片暗紅。

一輪難以言喻的巨大血月，高懸頭頂，猩紅的神光，照耀著遼闊山河。

遠處，一座突兀的高峰，彷彿能觸及紅月。

一座宏偉的神殿屹立山巔，似乎有一道道宛如神魔般的虛影，目光如電，眺望而來。

無月天，紅月殿，紅月十二將！

長青面無表情，靜靜的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他抬頭望月，一雙被映紅的眸子，流露出沉重的情緒。

他有想過無月天很苦，但沒想到會是這樣。

“這便是紅月仙讓我帶走的紅月？”長青問道。

“是的。”師紅淚心中的輕鬆已經不存，她悵然若失，回憶著，銘刻著，她不願忘記之前的那段短暫的時光。

“無月天裡，沒有太陽。”沒等長青發問，師紅淚便先開口道。

“我看到了。”長青點頭。

師紅淚有些意外。

長青看著天上彷彿觸手可及的紅月，道：“江清月偷走了你們的月亮，應該是將之映照並打碎，放進了她的永夜天裡。”

“而你們為了復仇，為了不讓無月天歸於凡界，甚至不如凡界，徹底失去靈氣、大道，便凝聚了自己的紅月。”

“這紅月，在動。”

“紅月在拖著無月天，朝著青玄天移動。”

師紅淚掩嘴驚呼，這是她都不知道的事情！

“紅月仙原本的計劃，應該是帶著血月、無月天，撞擊青玄天，以此來徹底斷絕天外天與青玄天的聯絡，讓月神本尊徹底失去寶鏡。”

“紅月仙知道我會來，他也知道，我一旦來了，就更會同意他的謫仙隕月計劃。他知道我能預想到，無月天、永夜天同歸於盡後，青玄天也不能保全。”

“但他也知道，只要我來了，定會發現謫仙隕月計劃便是青玄天損失最小的計劃。”

師紅淚不可思議的看著長青，她沒想到，長青只是剛來，便看到了這麼多資訊。

“我們要去紅月殿嗎？”師紅淚問道。

“不。”長青靜靜說道：“我也有一個計劃。”

“什麼計劃？”

“偷天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