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之城，一間普通的酒館之中。

長青放下酒杯，這是真的沒辦法入鄉隨俗。

“我的確需要你們配合我，無月族也好，月魔族也罷。”長青開口道：“想來你應該沒時間一直跟著我，你派個在你們之中能傳達命令說的上話的人跟著就行。”

“妃兒？妃兒！”白朝烈直接朝後廳喊著。

以他的聽力，他早就發現師妃兒已經來了。

那名年輕美婦抹了抹眼角，收起了所有柔弱。她姣好的面容，表情冷漠起來。她沉浸在回憶的眸光也逐漸明亮又充滿鋒芒。

隨著師妃兒走出後廳，舞臺上摔倒的少女臉色有些驚慌。

雖然她的衣衫更為火爆，春色難以遮掩，但酒館的客人卻不敢多看。

長青皺眉看著師妃兒，這面容輪廓，有一種相似的感覺。

長青突然問道：“你姓什麼？”

“我姓師，師妃兒。”師妃兒盈盈一禮，她的目光有些冰冷，如毒蛇一般伺機而動。

她的姿態嫵媚輕柔，一舉一動間，妖嬈無限。

迷人，且危險。

“哦。”長青點了點頭。

他不需要更多的情報，他不需要深究，他知道這個師妃兒和師紅淚定然有關，但這跟他無關。

“自無月天大變之後，你是第一個外來者。”師妃兒聲音酥軟，卻暗藏殺機，“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而不是在玩弄我們。”

“時間會證明一切。”長青淡淡說道：“我這些話，只說一次。是選擇先給族人希望，但要承擔失望的風險。還是暫時秘而不宣，慢慢迎接未來。盡由你們自己決定，當然，我更傾向於後者。”

“因為你無法肯定？”師妃兒追問道。

“不，因為這需要不短的時間。”長青起身，開口道：“我會給你們指引，但能走多快，取決於你們自己。”

長青掐動指訣，朝師妃兒一指。

師妃兒裸露的肩膀上，有一道玄游標記烙印而成。

師妃兒臉色一變，她伸出手按住了那個標記，尖銳的指甲已經微微用力，“這是什麼？”

長青挑了挑眉頭，如果這是“不利”的標記，他毫不懷疑，這師妃兒會將她肩膀上的肉給直接撕下來。

這女人，好狠。

“空間標記。”長青解釋道：“有這標記我可以隨時出現在你身邊，或者隨時把你召喚到我身邊。”

說著，長青一翻手，掌心出現了幾枚玉符。

長青將玉符放在了桌子上，對白朝烈說道：“如果有事，可以捏碎此玉符，我會立刻出現。”

“有事？”白朝烈表情凝重起來，“會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大事。”長青隨口說著。

正當所有人都放下心來時，長青輕飄飄的補充一句：“比如，永夜君王如果上來的話。”

所有人皆都渾身一緊，即便是白朝烈也是咬緊牙關，聲音沉重道：“永夜君王從不離開深淵，他是深淵底部的領主。”

長青搖頭說道：“不，他不上來，不是他不能上來，也不是他上不來。”

白朝烈環視酒館，看到眾人慌亂不安的表情，開口道：“即便他上來了，我月魔族也會將他再打下去！”

只是打下去，而不是殺死。

長青明白，白朝烈知道永夜君王的強大。

“永夜君王不上來，確實是因為你們月魔族。”長青開口道。

眾人的心中剛剛升起一些底氣，可旋即這一些底氣又蕩然無存。

“因為你們沒有修為、沒有真氣、沒有他感興趣的力量，只有體修的肉身，這對他而言，你們和那些大蟲子，大蝙蝠，沒有區別。”

長青說著，撇了撇嘴，道：“你之前問了我很多問題，因為這之間有認知偏差，所以我無法回答。現在，我可以回答你其中一個問題。比如，深淵族的數量。”

“深淵族的數量，是你們月魔族的數倍甚至數十倍，或許，這也要包括無月族下層世界。當然，最悲觀的估計，是其數量比你們整個無月族、月魔族全部加起來都要多的多。”

“只有這樣，他才會懶得上來，因為下面的那些生靈，夠用了。”

所有人包括白朝烈，皆都渾身緊繃。

師妃兒卻是問道：“數量，是指個體嗎？”

長青轉頭看向師妃兒，道：“對。”

酒館中，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