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沈家請客，包沒包這紅樓？”

長青揮散了鎮獄使、城防軍，隨口問道。

老鴇趕忙走近，壓制住心中的怒意，擠出諂媚的笑臉：“大人消費，一切免單。”

“那就是沒包了？”長青轉頭看向魏連星、衛深，拱了拱手，道：“兩位大人，不如我請客，咱們去醉風樓喝兩杯？”

“……”

魏連星、衛深皆都無語。

“大人客氣了，我們已經吃過喝過了。”魏連星迴禮道：“正好我們也要前往皇城，不如由我們來押送方林如何？”

“那還要再等三日，不會耽擱兩位大人的行程？”

“不會不會，剛好趁此悠閒。”

“那不如，我晚上再請兩位大人吃飯？”

“……”魏連星、衛深再次無語。

合著就非要蹭一蹭沈家請的客？

魏連星、衛深告辭，長青則是返身登上紅樓的樓梯。

老鴇趕忙推了推尹紅蓮，尹紅蓮抿著嘴唇，蓮步跟上。

醉風樓裡，魏連星、衛深回到原來的座位上，相對喝茶。

衛深終究是沒忍住，開口問道：“如果長青真要殺了方林……”

“那便殺了。”

如此直接的回答，令衛深心中一緊。

魏連星端起茶盞，用杯蓋撇開茶葉，“長青與方林，我們只能選其一。很顯然，大勢在長青這邊。只是，有些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長青太過聰明。”

衛深沒聽明白。

魏連星解釋道：“方林，殺了也就殺了，沒什麼大礙。但因為長青太聰明瞭，不想連累你，不想試探我，還有方林與紅樓之間……”

頓了一下，魏連星話音一轉，“如此聰明，怎會無法無天？他知曉提刑官的用處，知曉陛下的心意。不過，若他真殺了方林，反而更好。”

說著，魏連星又補充一句：“方林此去皇城，前途定會光明。”

“為何？”衛深心中一急，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他豈願看到方林東山再起？

“白骨林沒了，方林本就不必繼續擔任樊林城鎮獄官。再者說來，原本方林風頭無二，如今長青橫空出世，權衡掣肘，一切剛好。”

魏連星的話，令衛深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隱隱覺得，陛下認命方林擔任樊林城鎮獄官，不只是考察那麼簡單。

“不知衛大人打算何時前往皇城？”魏連星問道。

“不是三天之後……”衛深不解。

“依我看，我們喝了茶便押走方林吧。”

“為什麼？”

“雖然只能選其一，但我們也可以留後路。”

“可這樣一來……”

“明面上我們可是不能站隊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們身不由己。”

“何來身不由己？”

“伍東來大人傳訊，讓我立刻押送方林前往皇城。”

“什麼時候？”

“在我跟伍東來大人傳訊之後。”

“你何時傳的訊？”

“現在。”

“……”

紅樓之中，長青收到了魏連星的傳訊。

魏連星再過告辭之後，便帶走了方林。

頂樓，大窗。

長青站在窗邊，遙遙拱手。

魏連星、衛深，也都同時回禮。

方林依舊戴著鎮獄天鎖，此時的他，隔空與長青對視。

紅樓的老鴇，卻好似要為其送行，身影朝著方林走去。

長青關了窗戶，在桌邊坐下。

尹紅蓮坐立不安，心思流轉。

不久前初見長青的一幕幕，在腦海浮現。

一直念念不忘的“紅樓佳話”，恍如隔世。

眼前這個殺雞匠，已是權勢滔天。

就連皇城鎮獄司文書官，皇城禁軍副統領，都要受其號令。

“你為何不殺方林？”尹紅蓮有些不解。

她看得出，長青是想殺方林的，當然不是因為自己。

“殺不了。”長青搖了搖頭。

若是長青動手，必然暴露實力。

提刑官的位置，已經讓長青身處風口浪尖，高調不高調的，明裡暗裡也有無數雙眼睛盯著長青。

若是衛深動手，如此忠心耿耿的將士，還是柳山河的心腹，長青也是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