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彎,這悠哉神態,方林更是難以自持。
“長青,我們又……”方林剛要開口,卻突然發現長青的腳步根本沒停。
本有十步之遙,已經縮短到了危險的距離。
方林渾身一緊,猛然握起拳頭。
禁軍統領收起了擦槍布,兩名書生合起了摺扇,老嫗的眸光鋒利如針,一名氣息如淵的鎮獄使往前踏出一步。
所有的氣機,都鎖定在長青身上,可依舊不能阻止長青的步伐,一如既往的穩定。
五步,三步,一步!
長青還是沒有停下,繼續朝前跨步。
方林心裡一緊,跟著後退。這一退,氣勢喪盡!
醞釀了半個時辰的風暴,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自始至終,長青都不發一言,甚至他只是撇了眼四周而已。
方林退到了一邊,他不可能繼續退下去,卻只能盯著長青的身影,踏入城中。
城門口,一片鴉雀無聲。
長青的身上,並沒有任何氣勢,就好似一個普通凡人。
可是他卻令鎮獄使、書生、老嫗、大將,都渾身緊繃。
一人,閒庭信步間,甚至沒有正眼瞧過任何人,卻是又壓過了所有人!
一股無言的威懾感,令一些尋常修士雙腿都開始發軟,開始呼吸困難。
有些大膽唯恐天下不熱鬧的路人,則是滿頭問號,他們的心裡只有兩個問題:這叫被押送回京?這叫負荊來皇城請罪?
“你打算就這麼走了?”趙浮生無奈道。
傳言或許都是假的,但有一點是真的。
長青,他是真的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
趙浮生的感覺是,這壓根就不是狂傲,不是囂張,甚至長青並沒有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凌駕一切之感,也沒有蔑視眾生之態。好似一切都與之無關,好似明明站在一起卻又不在同一片天下。
只是這第一感覺,趙浮生便在心裡對長青升起了最高的敬畏,甚至要高過表叔。
長青停了下來,回頭看向趙浮生。
魏連星低聲道:“他是趙浮生。”
“哦,趙兄?久仰久仰,早在山溝溝裡就聽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才,氣度不凡,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長青拱手,笑著招呼。
“……”
城門口,死一片的寂靜。
所有人的臉色怪異中,趙浮生心裡卻咯噔一沉,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長青的態度突然“轉變”,令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停的掃視著趙浮生。
即便是方林、南宮憐雪,也都為之側目。
“少爺,請吧。”那名鎮獄使走到趙浮生身邊,開口說道。
趙浮生臉色一僵,“我跟他沒見過面!我跟他沒任何關係!”
“少爺撒謊了。”
“我沒有!”
“您這不是見過面了?”
“……”
“來人,送少爺回房。”
“哪個房?”
“大獄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