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屬輕佻調戲之語,應放在一張風流得體的臉上,只不過此時卻配上了一副膽小怯怕的表情,鳳寧不禁莞爾,笑意盈盈,“公子還是著上衣裳吧,眼看已是入冬,著了涼,可是我的不是了。”貌似關心的話,蘊含的,卻是一股冷徹心非的涼意,女子依舊雍容的淺笑,韻雅得如靜花水月般縹緲。
男子這才讓胸口的冷意給驚醒,迅速轉身離去,讓眾人看清了他胸口上的掌印越來越醒目異人,落坐在凳子上,顫抖著手端起酒杯,昂頭灌了下去。
一個大男人,受了屈辱還不願意離去,鳳寧可不相信他是韓信能屈能伸,周圍依舊無聲,看來自己的眸光都明顯的添了警惕,將眸光移向離桌臺不遠處的光膀子大漢,優雅淡然的笑著,“你們既不是去搶,又不是去看?可否告知小女子,這擎魂箏諸位打算怎麼辦啊?”
光膀子大漢一怔,方才的那一幕他還不曾消化完畢,應著紫衣女子投來的眉目攜笑,錯愕得不知所措。
翠娘微抬眸,仍是不起波瀾的腔調,“回答我主子的問話。”
光膀子大漢只得快速應著話,“那擎魂箏是作為遼家女兒出嫁的嫁妝。”
“哦——。”鳳寧釋然的點了點頭,眸子裡盡是瞭然的神色,“原來此時群雄前往,是因遼家有個招親大會呀?”怪不得有人受此大辱也不願離開了。
第077章 遼家女兒的嫁妝
光膀子大漢點了點頭,看向翠孃的眸光頗含懼意,一步一步退著到達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垂下頭盯著裝酒的大碗,不再言語一聲。
恰巧此時,臉上掛著招牌笑容的掌櫃走了過來,“姑娘,房間已備好,小的現在就引您上樓。”
鳳寧起身離開坐凳,裙襬輕搖,那唇角的弧度不禁加大了些許,讓人視覺一新,卻莫名的悚然心驚。
待她上了樓,客堂內的氣息好似緩和下來,她一走,帶走了怪異氛圍,帶走了危險,還有人不時的望著她剛路過的梯樓,隨即想起一片交頭接耳的猜測之聲……。
若非此行有目的,否則去湊一下熱鬧也不是不可以,踏過門檻,遞給翠娘一個眼色,翠娘便將那熱情的掌櫃給攔在了門外,聲音仍是未有起伏,“請留步,去安排晚飯送來。 ”
那掌櫃神情微頓,又立時恢復了過來,拱手作了一揖後,轉身離開。
鳳寧移步窗欞前,抬眸便是漫天繁星,寒風迎面,揚起幾縷青絲沉浮不定。
翠娘沏著茶水,眸光略斜向那抹嬌小清淡的背影,不禁疑惑主子怎麼聽到龍工聖人的名諱毫無反應,拿著茶盞行至身側,依舊是那張波瀾不驚的容顏神色,遞上茶杯,略微張了口,卻還是將話嚥下了。
鳳寧接過茶杯,“你想說什麼?”
翠娘微垂了眸,“主子不記得龍工聖人是誰麼?”
有些訝然翠娘會不聽命令專注一件事情,不禁讓她側身凝視,“龍工聖人?我該記得他麼?再說他是誰人與我何干?”雖然潛意識提醒自己於這稱呼有些印象,可確是想不起到在何處聽過,又是誰人提及過?
在羽微山府時,老主人很少在主子面前提及過往之事,自然提及龍工聖人的次數是屈指可數,主子向來對自己不關心的事情忘性較大,也不難怪她不記得,“主子,龍工聖人是老主人的師父。”
呵呵——,聞言,輕嗤一笑,腦子裡有記憶浮了上來,她就說在那裡聽過這個名字,原來是師父偶然說及的,因為師父當時提及的時候她有些心不在焉,只隱約記住了說鬼閻羅當年被師祖趕出師門,他不服氣,暗中盜走了什麼東西,原來此物便是擎魂箏,可是,擎魂箏不是被鬼閻羅盜走的麼?怎又出現在南興遼家?還成了遼家女兒的嫁妝?
按方才樓下光膀子大漢的準確描述,那這擎魂箏可真謂是當世奇寶,若遼家真有擎魂箏在手,鬼閻羅屆時定然會讓人出面才是,如此一來,場面定然十分之熱鬧,只可惜自己無暇分身,這場熱鬧註定要錯過了。
門扉讓人叩響,許是那掌櫃差人送晚飯過來了,接過鳳寧遞過的茶杯,翠娘轉身去開門……。
翌日清晨,鳳寧早早就醒了,只是躺在床上如何也不願起身,窗外響著清脆動聽的雀吟,洩入窗欞處的光線透明鮮亮,看來今日天氣不錯。
走廊裡,翠娘恭敬的立在鳳寧門口,臉上是一如既往的不帶情緒,思及昨日之事,都有了顧慮,些許人仕見著她,都饒著道走,只是無論如何都也按奈不下好奇之心,不斷的猜測那紫衣女子是何等身份,竟能讓如此一武功高強之人甘為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