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麵上痛苦得好一陣瘓攀,好一會才從口中吐出兩個字,斷斷續續的兩字。
“碧……玉……”
“碧玉齋?”
如意的嘴角似有一絲笑意。
笑意剎那凝結在她的嘴角之上!
韓康混身的血液剎那彷佛在凝結!
他的眼角封似有些許溶冰。
溶冰潤溼了他的眼幢,但很快又被窗外吹人來的北風吹乾。
風中還有雪。
雪窗外漫天飛舞如舊。
窗外雪狂,樓中火怒。
烈火在一個小火爐上飛舞。
爐邊的兩張臉龐給火餃照的通紅,沈勝衣孫壽混身的血液亦像烈火一樣奔騰。
火上燒著兩壺酒。
酒香醉人。
杏花閣的酒本來就不在飛夢軒之下。
孫壽替沈勝衣斟了第一杯,替自己斟下了第一杯,舉杯大笑道:“刀劍一見高低,不難立刻判生死,酒杯之上雖然一樣也有勝負,無論如何沒有這麼嚴重,來,我們酒杯之上先拚一個勝負高低!”
“好”“沈勝衣也自舉杯。
酒美,香濃。
香濃,酒美。
怡紅院的酒雖然未必比得上飛夢軒、杏花閣,但的確也是美酒。
鳳凰劫……8
8
酒燒在火盤之上,只有一壺。
韓康也只是一個人自飲自斟。
酒入愁腸愁更愁。
韓康眉宇間愁鎖千重,似乎已傷透腦筋。
當前的事情的確很傷腦筋。
樓中還有淡淡的血腥氣味。
如意的屍體已給搬到床上蓋好。
這也是一件麻煩,但在韓康並不算麻煩,倘並沒有打算再怎樣處置這個屍體,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冉在這地方逗留下去。
火盤上燒著的是這樓中最後的一壺酒。
酒一盡他就離開。
這已是第二一杯。
韓康舉杯沉吟。
沉吟末已,他就聽到了腳步聲。
腳步聲一直來到樓外,門外,忽然停了下來。
韓康一徵回頭,回頭他就看到門外標槍也似的站立了一個人,中年人。
看似尋常,又不尋常的中年人!
中年人衣飾簡單而大方,神態穩重而威嚴,一舉手,一投足,甚至就連站立著都有一種特別的風度,氣勢。
這種風度,氣勢,自然不是普通人所能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
金天祿二十歲就已開始做官,到現在已做了十多年。
一個再平凡的人,有十多年官好做,多少也積到一些官威官氣的。
韓康也似感到了這一股官威官氣,舉杯欲飲的那隻右手不覺停在牛空。
金天祿的目光實時停在韓康的面上,一會才問道:“這裡可是如意姑娘的香閨?”
這語聲放得異常緩慢,緩慢的就像是一副沉重的伽鎖!
伽鎖,韓康當頭落下!
韓康不覺站起了身子,沉聲應答道:“正是!”
“這裡可有一位韓康?”
“那一位韓康?”
“陳留縣玲瓏閣的大老闆韓康。”
“沒有!”
金天祿笑了。“你不就是韓康?”
韓康冷笑。“誰說的?”
“我!”一個人應聲出現在葉飛花震碎了的那扇窗戶之前。
宮天寶!
大內廿四鐵衛之一的宮天寶!
韓康心頭猛的一凜,酒杯脫手墜地,墮地粉碎!
宮天寶冷笑。“你何必著慌?我只不過從怡紅院的小廝口中打聽得到你韓康是怎樣的一個人,還沒有肯定你就是當日陳留縣之外,三里梅花路上格殺那十二大內高手,劫那一對碧血鳳凰的黑衣檬麵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韓康亦自冷笑。
宮天寶只當沒有聽見,自言自語的接看道:“身裁看來就已是一樣,檬臉,相貌當然就分辨不出的了。”
了字一落,語聲亦轉,轉對韓康道:“我不能肯定,並不值得奇怪,這就等如你將我認出來,也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
“誰認得你了!”韓康的雙手很自然的按上腰部。
腰部衣衫之內就藏著他那對日月輪!
“哦?這就奇怪了!”宮天寶曬笑。“你不認識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