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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好了?”

“還敢問我?”她挑了挑眉,不過這事對她來說其實沒什麼不好,反正她現在的身份還是風承遠,他越是看上去對風承遠沒感覺,她就越滿意。

“我突然在想,為什麼別人都知道自己要什麼。”他伸出手,手心接了幾滴雪水,一直縮在袖管中還未帶暖意的手心頓時涼透刺骨,他又縮了回來。

“你不知道?”

“沒有想過。”他仰起了頭,看著被屋頂擋住還露出一角的太陽,“我走了十幾年別人為我鋪好的路,然後…”他沒再說下去,他要替孃親報仇,他沒有猶豫,也沒有改變過這個初衷,可他不是那麼大是大非感情狂熱強烈的人,情緒淡漠那是天性,就算是恨,也不會有恨入骨髓的感覺。

何況,孃親留給他的那幾句話,著實耐人尋味,她既然能留字句給他,是不是因為她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切,可又為何只字不提緣由,為何要他遠遠離開?

他只是懷疑,只是害怕,只是找不到一個自己可以站立的點。

耀眼的日光突然消失,一雙手擋在了他眼前,蓋住了他的雙眼,“別盯著看。”她的手放下來,拉住了他藏在袖管裡的手,“既然如此,那就試著開始想起來。”

他的身子顫了顫,一隻手還被她握在手心裡,暖暖的,他幾乎是不自覺地伸出另一隻手覆上了她的額頭。

還好,有點涼,大概是被冷風吹得。

“到底不正常的那個人,是你,還是我自己?”

她背對著他拉著人朝前走,薄唇彎起的弧度已經露出了白牙,“是你。”

“什麼時候回皇城?”

“先上江淮,之後回去。”

馬被人攔了下來,沈默低頭看了那男子一眼,然後眼觀鼻,鼻觀心,什麼都沒看見。

“我說過了。”身後的人回了一句,沈默訝異於她的脾氣幾乎有了個天翻地覆的變化,不過還是在裝不存在。

身後的人似乎捅了他一下,那男子有些低落地低下頭,“怎麼都不行嗎?”

風承佑的語氣帶上了些不耐煩,“我說的很清楚了。”要是在以前,這種小男人她肯定能讓他服服帖帖的,忘了自己姓甚名誰,就算甩了他也一樣死心塌地只覺得那是一場絕美記憶。

可不是現在,何況,她也沒這心情,身前的這個讓她對其他男人沒了興趣。

“可是,我…連一個機會都不可以嗎?”那男人拉著韁繩還在掙扎,沈默有些不舒服,主要是他現在坐的位置,夾在兩人當中。

她到底是怎麼了?這種事,怎麼也發生不到她身上吧?在他的認知中,風承遠冷眼只要看一瞬,哪裡還有人敢攔她?

雖然那脾氣實在臭了點,有時候讓人真的很動氣,可是現在想想,倒也不得不承認省了很多事。

她拉過了韁繩,那男子終於讓開到了道邊,她揚起了馬鞭,“就當沒見過我,後會無期。”

一月下半旬的時候,皇城的雪已經都化盡了,鏡湖的水也都融盡,不過船上很冷,一般的畫舫都不會行船,只有幾艘還停在湖面上。

一個有些疲憊的人突然出現在甲板上,厚重的艙簾被人拉開,“十三,你回來了,怎麼樣?”

“殿下要查的那個人…”

“怎樣?”

“不好說。”

“你又來了。”

那冷麵女子搖了搖頭,“除了沈府的四公子,他之前的身份,是祥和酒樓老闆慕容肅的表妹,那個據說被噎死的新科狀元,再之前,毫無蹤跡可循。”

“居然是那個新科狀元。難不成天上掉下來的?”

“我已經又加派人手在皇城內徹查,除非他不是皇城人士,否則總有蛛絲馬跡會留下來。”十三溪,曾經叫做柳溪的女子眉頭蹙起,冷著臉,“殿下將老二老三老五還有老六全都從西荒調過來帶了帶了幾隊人馬上南陵去解決那些渡頭水軍,我擔心要是新羅那邊知道,西荒只剩下了一個將軍和幾位副將,這個時候西荒邊境出事…”

兩人站在甲板上,岸上突然飛奔來一騎快馬,一個穿著禁宮守宮護衛軍服的女子躍上了甲板,“溪將軍。”

“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

“抱歉,我一時心急。”那女子躬身雙手呈上一紙卷宗,那老八盯著十三溪,“什麼?”

她拆了封條,開啟在手,“居然,是他。”

34回程

江淮的渡口算得上是南陵第一渡口,再往南半里就是一見到牌坊就會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