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讓我發現,會嚇到我。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忽然看見流暄坐在我床邊。
我繼續在金宮裡生活,白硯對我百般照顧,叫我小清雅。我總是看見他迷茫的眼神,我會抬起手摸在他的眼睛上。我在夢中,他又何嘗不是在夢中。。我在騙自己,他又何嘗不是在騙自己,看到他,我會嚐到一種心痛地滋味。不是別的,是因為我想起了那個讓我心痛的人,如果她活著,會用什麼樣地眼神看他?他是不是就不會這麼難過。
流暄和無流還在儘量治我的病,幫我恢復記憶。可是忽然有一天這種治療突然停止了,流暄離開金宮幾天,他回來地時候,我莫名其妙地身體失控,跑到一棵月桂樹下。自己拿起刀子狠狠地割向手腕,血流如注,迷糊中我看見流暄捂著我的手腕。嘴唇蒼白的樣子,還有那種讓我一輩子難忘的眼神。我忽然覺得其實死去也不錯。死去就不會再給他帶來悲傷。
聽到嘈雜的腳步聲,再醒過來我完全變成了另一個我。
在我還沒有想起所有地時候。聽到流暄為一個女人建金宮我難受過,在競技場,聽到那女人刺傷過流暄的胸口,我心裡酸而且疼,在山谷中,我想到流暄受傷、中毒,還在陰雨連綿的季節裡督建金宮,我的心情已經不是痛苦那麼簡單。我甚至還以為我就是那人的替代品,可是有一天我發現,那些只不過是屬於我的,又被我拋棄的往事。
那些被別人看起來珍貴無比的東西,輕易地就被我忘記。
流暄就像,他陪我玩的皮影戲裡那負手而站地男子,我操縱著皮影在身後追,苦苦哀求,“你回頭,讓我看看你絕世風姿。”
男子笑笑,“你只要能說出我的心事,或者猜中我的往事,我就會回過頭來。”
我笑,爬起來,沒有耐心地扔下了手裡地皮影,把這一切當作是一句玩笑,簡單地放棄了,多一句話都不曾再問。流暄卻耐心地整理那份東西,我拖著他讓他帶我去玩其他,我只會欣賞他璀璨眼睛中的美,而不去研究裡面地深意。
人們喜歡美麗地東西,但是卻不曾多加照料,總認為這份美麗是天地間神奇產物,不用看護,沒當你回頭他都會依舊那麼完美。可誰都不曾想,越美的東西反而越容易逝去,有誰能無論是生、老、病、死,依舊遵守曾經地那份承諾?
人人心裡都有一個會哭泣的小人,流暄心裡的小人曾哭過多少次?這可能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那小人在哭的時候,而他還在對著我笑。
流暄轉過身,一晃之間,我看見了不遠處的一面落地鏡。我從鏡中看見了自己的樣子。我捂住嘴巴,變得慌張起來,我以為流暄揹著我不會看見我的表情,其實他能從鏡子裡看得清清楚楚。
我試圖平緩自己的表情,對他微笑。可是連我都覺得自己很僵硬。
流暄看著我,伸手摸我的眉毛,不管是我失憶還是沒失憶,他的習慣都是一樣。他細細地摸想要撫平,他說:“你今天看起來好像與平時不大一樣。”
我慌張地低下頭,不知道要說什麼。
“今天好像有些不高興。”
我急忙說:“沒有,我很高興,我一直都在笑,你沒看見……”
他的手指滑下來,摸上我的嘴唇,我的頭被抬起,我躲避他的眼神,掩飾一般地抿嘴笑。
流暄說:“你這樣笑會讓我晚上睡不著覺。”
我咧開嘴,讓自己的笑意更明顯一些。然後流暄溫軟的唇就壓了下來,唇分,我立刻就解釋,“嫌我笑不好看,我平時就是這樣。”他看著我,深黑的眼睛波瀾不驚,但是黑不見底,也抿著一絲微笑,如同絕地開放卻即將潰敗的花朵,一眼望過去,我的眼睛就紅了。還說什麼我那樣笑,他晚上會睡不著覺,自己也不看看自己的臉。
我側過頭,吸吸鼻子,飛快地脫去外衣,一股煙就跑進了浴池,身體浸了進去,把臉也沾了水,我伸手用水抹了一把臉,臉上立即溼漉漉的,已經分辨不出,我是否流過淚。
流暄出去了一下,又返回來,脫掉了衣服,衝我走過來。
我臉皮再厚也會發燙,一邊看著流暄花枝一樣美麗的身體,一邊往後退,“我要洗澡,你下來幹什麼?”
流暄揚眉,“不是早就說好要一起洗嗎?”
那是在我心懷鬼胎,沒有防備的時候說的,我考慮的不是很周全,“我現在能不能反悔?”
流暄抿嘴笑,“雅兒餓不餓?過來讓我幫你洗乾淨,我們一起去吃飯,我剛才交代了要做你愛吃的那種餃子。”
像老鼠一樣的餃